李清閒收起隔音符,一邊走,一邊張望,道:「小許,你見沒見過其他人?我有一些朋友好像也進入了福鎮。」
許長仁道:「我們推測過,福鎮和外面的時間好像不同。之前也一樣,很多人說是一起進來的,但在我們福鎮裏,是分不同時間抵達。你的朋友叫什麼?」
李清閒道:「孟懷川、邱燁、以及……或許有個叫好運生的。」
哪知許長仁猛地停下腳步,面露喜色,拱手道:「各位果然是貴人。那孟懷川與好運生,都是前幾天進入這裏的名人,當天就被接到上山區。尤其那孟懷川,竟然是定南王之孫,據說到了上山區,得到各大勢力一致宴請。對了,還有個人,比孟懷川來頭還大,昨天進來的。」
「哦?誰?」李清閒好奇問。
「楚王唐恩清,嘖嘖,上下兩區全驚了,連鎮長都出來親自迎接,你沒看那氣勢,嘖嘖,人這一輩子能活到那個程度,馬上升仙也值了……」許長仁臉色突然一變,偷偷看了眾人一眼,發現眾人一臉呆滯,輕輕鬆了口氣。
周恨和韓安博望向李清閒,其餘人一臉茫然。
別人不清楚詭面蛛王這東西,但他們兩人都知道,詭面蛛王連接因果,只有跟李清閒有因果的人,才會被引入詭界。
楚王本就是天潢貴胄,由皇室氣運庇護,即便詭面蛛王,也不可能隨便引動,除非跟李清閒的因果太大,而且是直接因果。
韓安博緩緩道:「真相只有一個。」
周恨輕輕點頭。
李清閒重新使用隔音符,道:「投擲詭面蛛王的人雖然蒙面,但感覺再熟悉不過,定然是好運生。但是,好運生之前明明給我寫信,說有人準備算計我,不像是假話,因為我想不出他會蠢到這種程度。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原本的確不想害我,但被逼無奈,不得不親自動手,因為,他與我的因果實在太深,最適合使用詭面蛛王。現在,楚王唐恩清竟然被牽連入詭,那麼,楚王很可能是主謀。只不過,楚王終究當慣了宗親皇子,自以為是,錯判詭面蛛王的威力,以為葉寒動手與他無關。」
韓安博道:「還有一點。未必是楚王錯判,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隱瞞詭面蛛王的威力。甚至於,連天命宗使用詭面蛛王的人,也沒想到會牽連楚王。」
「不錯,天命宗之人再蠢,也不至於牽連楚王。等等,若楚王入詭,那神都城……」
「定然亂成一鍋粥。」韓安博道。
「東鼎國怕是笑瘋了。」李清閒搖頭道。
神都城,夜衛衙門,司正殿。
司正殿上,碩大的掌衛使慫王高居其上。
內廠掌刑使兼夜衛監軍閻十霄、夜衛左指揮使張富貴和右指揮使冷燦等人坐落其中。
司正殿上,人數稀少,
僅中品紅袍與上品紫袍在列。
黑燈司偏司正郭祥,赫然位於其中。
閻十霄粉面朱唇,眼眶發黑,緩緩道:「此事,害得皇上把咱們內廠罵了個遍,讓督公受了大難,關鍵皇上生生被氣病。若不查出個結果,挖不出根,咱家陪諸位一起下詔獄吧。」
掌衛使道:「郭司正,你是山命宗高人,又精通詭地,能說說探查結果嗎?」
郭祥看了看眾人,緩緩道:「有些話,不知道能不能說。」
閻十霄尖聲道:「都到這種程度了,大齊的臉面都沒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一個字都不能漏!」
郭祥嘆了口氣,緩緩道:「根據夜衛和黑燈司聯合調查,又經過皇室大命術師調查以及……趙首輔的證詞……」
眾人心頭一震,這事,怕是比想像中更嚴重。
「最後,我們黑燈司一致得出結論,天命宗胖瘦二使者,先害沈小衣,後害李清閒。這次,是天命宗的瘦使者找上楚王,逼葉寒出手。我知道大家不信,但這就是事實。若楚王不是主謀之一,莫說一隻詭面蛛王,即便一群,也不可能撼動皇室氣運,將堂堂皇子引入詭地。」
閻十霄眉頭緊鎖,心裏暗罵,自己真是嘴賤,早知道糊弄過去算了,堂堂皇子派人在京城投放詭面蛛王,這讓內廠怎麼查?
郭祥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