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官員沉默不語,只部分官員十分活躍,尤其是解林甫的門生,堅持給詭地還以顏色。
一些官員相互看了看。
自從南方諸國開戰,因為首輔趙移山與次輔解林甫的戰略不同,雙方分歧愈發明顯。
可再如何,在朝堂上,雙方都點到為止。
現在,首輔次輔的矛盾,已經白熱化了嗎?
看來,南疆之戰的水,遠比想像中更深。
宋雲經默默觀察官員,一開始,只是解林甫的門生孤軍奮戰,但慢慢地,其他勢力的官員開始支持解林甫,要嚴懲詭地。
宋雲經回憶那些官員的背景,過半都有南北薛家的影子。
薛家,為了保住南邊的肉,開始動手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的爭鬥越發激烈。
清晨時分,各方終於勉強達成一致。
今日將以浩然正氣洗濯詭地,以儆效尤,還以顏色,但不可過重。
內閣大堂的臨時會議結束,眾官拖着疲憊的身軀四散。
趙移山回到趙府不久,車馬盈門,眾多官員送上拜帖。
最終,只少數官員進入府內,坐在正堂,議論紛紛。
「解林甫,呵呵。南北薛家不敢招惹北邊的守河軍,但早早把手伸入南邊,自以為南方諸國可以任意揉搓,所以上上下下勾結,吃了個飽。現在與東鼎國開戰,他們發現武備鬆弛、軍中糜爛,十二艘開江大艦隻有六艘能開,這還是縫縫補補的結果。最可笑的是,他們連修船的船工都沒了,只能從其他軍中借調」
「何止如此」
「罷了,先談詭地之事吧。楚王既死,我們要如何?」
「李清閒在詭地,或許還有一線轉機,他是命術師,又有豐富的詭地經驗,或可帶出消息。」
「他整日惹是生非,我總覺得,楚王的死」
「咳咳咳」宋雲經猛地咳嗽。
「嗯在下覺得,詭地之事不宜繼續追究,現如今的問題,是如何削弱天命宗。如此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一旦詭地之事結束,天命宗必然派長老趕赴神都,要回八卦觀星塔。」
眾人望向一直不說話的趙移山。
趙移山淡然道:「楚王薨,為避免意外,當禁天行,待事情結束,再允許飛空。」
眾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繼續聆聽。
趙移山又道:「天命宗御下不嚴,致楚王身隕詭地,神都蒙難,齊國蒙羞,其下弟子,當禁入神都,驅逐三年。另,老夫親自派人,請守四方,以阻天命宗入京。」
眾官面面相覷,禁天行,守四方,鬧大了。
詭鎮,山腳下。
髒乞丐與許長仁在前,眾多手持夜衛淘汰兵器的鎮民在後,排着稍顯凌亂的隊伍,站在大門前。
大門緊閉,門後的侍衛手持長槍,面色慌張。
髒乞丐一去往日的和藹,面無表情,道:「諸位朋友,你們與我們一樣,也不過是苦命人,給貴人們做工。我問你們,貴人們給你們的錢,值得賣命嗎?」
門後眾人沉默不語。
守門校尉道:「諸位,今日祭祀人參果樹,高手雲集,你們一旦登山,必死無疑。」
「這些年,那些沒隨我們登山的人,是死是活?」髒乞丐反問。
門後守衛沉默。
「開門吧,不要逼我們動手。我們本應該站在一起,而不是把槍頭捅進對方的心窩子。」髒乞丐道。
「鎮長有令,不得開門。貿然上山,罪同謀反,就地格殺。」
「那就等到人參果樹前,當着所有人的面,來判我們謀反,將我們格殺。」髒乞丐道。
許長仁抬頭看了看天色,道:「祭祀快開始了。」
髒乞丐點點頭,道:「破門,抵擋者,殺!」
髒乞丐後退,入品的眾鎮民紛紛出手,真氣、法力、雷火、符籙齊飛,炸碎大門,木片飛濺。
守門的不過八人,手持長矛,節節後退。
髒乞丐轉頭望向手持武器的數百鎮民,高喝道:「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