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閒道:「井公公,您在內廷走動,能不能說說哪些勢力、那些家族與魔門尤其是與化魔山不和?」
井觀想了想,道:「首先文修一脈與魔門勢不兩立,魔門邪派入朝後原本妄圖改成聖門聖派,但文修道修同仇敵愾,放出話來,只要他們敢改,那文修道修就敢聯手開啟『大一統』,解封『罷黜百家』鎮世碑,除魔驅邪,不死不休。最後,魔門邪派不得不罷休,老老實實用舊稱,後來大家也就習慣了。」
「其次是一些武道世家,武道世家跟邪派沒什麼瓜葛,但跟魔門恩怨極深,因為魔門最喜歡抓武修煉傀儡煉功法。皇室宗親也跟魔修尿不到一壺,但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主要是怕皇上忌憚。最後是你們命術師,命術師對魔門這種禍亂人族命運的勢力,深惡痛絕。這麼說吧,除了邪派,魔門舉世皆敵,連妖族都看不上魔門。要不是妖族南下破了冠軍城,魔門很可能已經被各大勢力聯手剿滅。」
「怪不得周叔毫不掩飾對魔門的厭惡。」李清閒道。
「連我們這些閹人都看不慣魔門,更別說周春風那種真君子。」井觀笑道。
送走井觀,李清閒叫來韓安博,親自給韓安博倒茶。
「李科,您這太客氣了。」韓安博急忙起身。
李清閒微微一笑,道:「我方才想明白一件事。」
「甚麼事?」
「這北昌縣離神都八十多里,你朋友遍神都,沒理由在北昌沒朋友。」李清閒笑眯眯道。
韓安博苦笑道:「是有,但不常走動。」
李清閒道:「有的話我不便跟井觀說,但跟你交個底。我準備使用命術,從刑部那裏探聽消息,順便折騰刑部的人,需要有人在暗地裏鼓動。接下來,你安排人手,四處散播謠言挑撥如何?」
「如果是針對魔門刑部,應該沒問題。」韓安博道。
「那你準備一下,我正好嘗試各種新的命術。」李清閒。
「好。」
韓安博離開,李清閒製作承命符。
承命符可將命術封入其中,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使用,但保存期限很短,即便放入乾坤鐲,也只能維持一天。
太陽落山,華燈初上,北昌城越發熱鬧。
兩個身穿粗麻布衣的人站在巷子口,望着百花樓的門口。
在兩人看不到的虛空,一座白霧銅鐘下落,兩人氣運連降,暫時降為四凶之敗。
一條白霧繩索飛來,困住兩人腳腕,連接兩人與不遠處一個錦衣公子。
一線火焰在白霧繩索上點燃,而後火勢驟然猛烈。
一條肉眼無法看到的白霧手指飛來,在兩人後腦連點兩下。
突然,那個錦衣公子匆匆走過來,兩人相視一眼,沒有挪動。
「嘔……」那錦衣少年口噴如泉,兩人正猶豫要不要動武躲開,被噴了滿頭滿臉。
「哪家的小畜生!」魔修終究是魔修,難以忍受全身惡臭,張口喝罵。
跟在錦衣少年身後的青衣管事面色一沉,道:「娼婦養的下賤東西!敢罵慶王的外甥。來人,抓進礦里!」
兩個魔修一聽是慶王,轉身就跑,但那管事身後踏出兩個七品高手,擒下兩人,封死真元。
錦衣公子吐了一會兒,聽管事說有人罵自己畜生,氣得七竅生煙,奪過馬夫的鞭子,劈頭蓋臉抽過去。
抽完不解氣,命令家丁對兩人拳打腳踢。
兩人被打得實在受不了,不得不喝道:「我們乃刑部官員,你們這是犯上作亂!」
錦衣公子眼珠一轉,大喊道:「竟敢冒充刑部官員,封上他們的嘴,繼續打!」
將兩人打得奄奄一息,錦衣公子扔下兩張銀票,揚長而去。
不遠處,易容的李清閒停下望氣觀命,釋放消痕術,消除「壓運術」「導命術」「沖命術」「催命術」與「指災術」的痕跡。
怡紅樓。
台上舞姬翩翩起舞,歌姬聲音婉轉清脆,台下時不時傳來喝彩聲。
角落裏,一連串無形的黑桃花虛空穿梭,印在其中一個相貌較英俊的白面男人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