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神都城越來越近,不遠處一隊騎兵高舉東鼎國旗幟,一身鮮紅衣甲,奔騰而來。
「東鼎國與南方諸國,恭迎閒王殿下,並送交大旗、令牌、虎符與一應事物,唯閒王殿下馬首是瞻!」為首上品騎士高聲喊叫,聲傳數百里。
神都城牆上,朝廷軍眾將士毫無波動,沒有厭惡,沒有反感,也沒有不滿,如同旁觀者。
大軍停下,李清閒率領眾將出面,迎接東鼎與諸國聯軍,坦然收了令符。
這支紅甲騎兵隊,便在側方,護衛前行。
閒王軍又行了一段路,西南方塵土飛揚,大地震動,一支足足萬人騎兵軍,如旋風而來。
「定南王軍,恭迎閒王殿下。定南王全軍,皆追隨閒王殿下,定南王令信,盡數交於閒王!」喊話之人,赫然是定南王孫南鄉候孟懷川。
大軍二次停下,李清閒笑着迎上孟懷川,接了令信,兩人一邊前行,一邊談笑。
神都城牆上眾將目光閃動。
那可是定南軍,連朝廷皇上都指揮不動,如今卻將大權交給閒王。
有這麼簡單嗎?
但眾將想起當年太寧帝屢次針對定南王,甚至派遣魔門邪派暗中出手,紛紛嘆氣。
定南王歷代修的都是大戰血法,最講究堂正大氣,算不上嫉惡如仇,但若行惡事,則必被功法反噬。
若有關皇上的傳說是真的,定南王不聞不問,定然氣血逆流。
更何況,誰也不知道暗地裏發生了什麼事。
眾將正想着,前方又有一支隊伍直奔閒王軍而去。
與前兩支大旗招展的隊伍不同,這一支大軍並無鮮艷旗幟,也無渾厚氣勢。
遠遠望去,只是一群身穿或藍、或白或灰的人。
只不過,這些人周身淡光縈繞,兩腳行走,比騎兵毫不遜色。
「天下文修聯軍,恭迎閒王殿下駕臨神都。天下士子,當追尋閒王殿下,除魔衛道。請閒王下接夫子筆。」
敵我雙方,雙眼睜大。
怎麼就直接獻夫子筆了?
那可是文聖山的寶物,當年聖人之物。
此物很少出世,一旦出世,必是一代英傑。
上一次承接夫子筆的,還是着名的畫天大儒孫白竹,他親自出手,終結了安國最後的大亂,開啟新時代,飄然而去。
當年齊國太祖想要請文聖山出夫子筆,號召天下文修,但文聖山並未回應。
從此以後,齊國皇室便與文聖山有了芥蒂。
現在,文聖山將夫子筆傳給李清閒,那這件事,意義太重大了。
「吾等文修,當拜夫子筆!」
一聲蒼老的聲音,自京城中升起。
赫然是前禮部尚書王義禾的聲音。
眾將駭然,慌忙回頭,就見神都城內,突然冒出一座座巨大的畫卷,足足十丈高下,遍佈城市各處。
每一張畫卷之上,都畫着一座大門。
城市各地的文修,好像早有準備一樣,齊齊邁入畫卷大門之中。
這些人里,許多人還穿着當朝官服。
甚至於,禮部、御史台、國子監、翰林院、大理寺等地,成群結隊的文官走入畫卷大門。
「完了」
數不清的武將發出輕輕的哀嚎。
文官半天下。
閒王軍前,浮現一座座畫卷大門。
一隊隊文修走出,眾多身穿官服。
半個神都城的官員,在前禮部尚書王義禾的帶領下,走出大門,走向李清閒。
武將們望了一眼
城牆上的士兵,他們的臉上,寫着同樣的絕望。
拜什麼夫子筆,文修要反啊。
不要說將領,即便是普通士兵也非常清楚,歷代國破,文修要麼不反,要麼是最後一個反的。
而現在,文修竟然是最先反的之一。
那位太寧帝到底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才讓寧死也要換流芳百世的文修,不惜背上叛國的污名?
怪不得城牆上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