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男孩看了一眼手中,剩四支艾草,再拿出兩支,遞給王老實。
「我覺得,好運生更適合抓牛!」陽光男孩道。
「陽光男孩!」好運生壓抑着聲音低吼,雙目怒瞪,牙齒緊咬,額頭青筋畢露。
王老實眉開眼笑,和先前一樣,一支放入懷中,一支纏在手指上,指向好運生。
「你去抓牛。」
好運生眼裏終於閃過慌亂,他伸進衣服里,抓起脖子上的陰陽魚龍玉佩,一隻白龍眼珠亮金,一隻黑龍眼珠明黃。
陰陽魚龍徐徐旋轉,位置對調,中間裂開一道裂縫。
好運生心痛不已,這可是他最後的保命之物。
王老實手臂一動,再一次指向抓牛人道:「你去。」
「你瘋了嗎?你要跟我同歸於盡嗎!」好運生壓着聲音低吼。
陽光男孩看了一眼抓雞的、抓羊的與抓牛的,沉默許久,緩緩道:「我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但我想盡最大可能,多救一個。」
「你救你的,害我做什麼!」好運生低吼。
「伱自己不清楚嗎?」陽光男孩望着好運生。
好運生沉默着。
陽光男孩拿起手裏最後的兩根艾草,遞向王老實。
好運生頭髮發麻,眼中涌動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如果再有一次,陰陽魚龍玉佩徹底破裂,自己將失去所有保命手段!
此生最強烈的死亡危機衝擊着他。
好運生用變了調的聲音道:「我認錯,我發誓,我再不針對你!我們一起解……決,可否?」
陽光男孩本來神色堅定,但看到王老實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嘆,已到極限,緩緩收回艾草。
好運生如蒙大赦,一邊擦拭額頭的冷汗,一邊道:「你不是要替命木童的加工費嗎?我給!我有某個命宗的部分大傳承!」
陽光男孩目光一言不發。
天命山。
鷹嘴崖尖,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掐指一算,微微皺眉。
「怪哉,陰陽龍魚竟開裂,葉寒的命格怎會如此飄搖?莫非那詭母另有奇遇?若不識抬舉,老夫只得相贈大斬理劍,送你一程!」
老者說完,立在鷹嘴崖尖,閉上眼,寬袍在風中獵獵抖動。
方圓村,五娘娘廟,西院。
王老實帶着三個夜衛離開。
廳堂內,陽光男孩一人。
門檻外,只剩七人。
五人在左,一人在右。
校尉偏右。
沉默許久,陽光男孩回頭望向黑帷幔。
此刻他已經長成七八歲孩童。
「母上,我能去外面走走嗎?」
「可是母上擔心你啊……」詭母的聲音里充滿惆悵。
「母上放心,我不會亂跑。」
「那你不准出廟。」詭母道。
「請母上放心,我一定不出廟,很快就回來。」陽光男孩道。
「好,你出去玩吧,記得不准進樓里,不要跟好運生玩。」詭母前面聲音柔柔弱弱,後面冰冰冷冷。
好運生身體輕輕一顫,低下頭。
陽光男孩托着書箱,跨過門檻,緩緩向外走去,吃貨接過書箱,其餘人跟上。
「聽書的,吃貨,你們倆來。」陽光男孩帶着兩人抵達白樓東側無人的東院裏。
「你怎麼樣?」聽書的問。
陽光男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西院。
西院的屋頂上,一縷縷灰黃霧氣宛如一條條觸手向外延伸,仿佛遇到無形的阻礙,怎麼也沖不出西院。
陽光男孩想起詭母還在坐月子。
「我中詭很深,接下來會想辦法自救。」
「我們給你弄替身木童命材去。」吃貨道。
「嗯,可能要麻煩你們倆。」
「這麻煩什麼?倒是你,受苦了。」
聽書的與吃貨輕輕一嘆,當詭嬰看似呼風喚雨,實則無比兇險。
「聽書的,你都看出什麼,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