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刃所過之處,妖兵屍首分離,四肢斷裂。
周恨噼下虎頭,抽出錐劍直插虎妖心臟,一擰一抽,踏着虎妖肩部,直衝最近的六品狼妖。
那六品狼妖嚇得魂飛魄散,身體一搖,化作十餘頭半透明的小狼,向四面八方逃散。
周恨真元涌動,目光閃亮,直奔一頭小狼而去,身形一閃,竟瞬間挪移到一頭小狼妖身側,一刀落下,只聽噗的一聲,狼頭落地,留下屍身。
其餘小狼潰散。
四品的周恨宛如屠妖刺客,殺入妖族大軍,無論品級高低,在他面前不堪一擊,一刀斷首,一劍穿心,絕無第三招。
「彎刀錐劍,是周瘋子!周瘋子回大河了!」一頭七品猴妖撕心裂肺嚎叫一聲妖語,抬腿便逃。
有品級的妖族們紛紛逃竄,那些無品級的妖兵有的跟着逃跑,有的硬着頭皮繼續沖,有的茫然站住,不知是跑是逃。
騎兵與妖兵相遇,武修長長的馬槊閃着寒光,捅穿一個又一個妖兵妖將。
隊伍中的兩個傀修喚出一個個慘白骷髏,手持刀盾,砍殺靠近的妖族。
道修或吟誦咒語,或施展符籙,或驅使飛劍。
文修則吟誦戰詩詞,每施展一道戰詩詞,留下一道顏色不同的虹光,彰顯戰詩詞的品級。
李清閒兩指夾着雷符,只要妖兵靠近,揚手一揮,一道手臂粗的雷霆轟擊過去。
電閃雷鳴之中,一個又一個妖兵妖將倒下。
凡八品之下的妖族,直接化為焦炭。
哪怕七品妖族,身體也會被擊出拳頭大的焦黑的孔洞,血肉模湖。
呂彪等人難以置信地望着李清閒,這種威力的雷符不要錢的嗎?道門大宗的弟子也沒這樣用的。
斑點馬跟在李清閒周圍,但凡要妖兵靠近,不管幾品,馬蹄子踏過去,必骨碎身裂。
熊正豪一邊瘋狂噼砍血肉模湖節節敗退的五品虎妖,一邊大聲喊:「全隊去南門,不得貪功冒進!」
大地之上,騎兵隊伍擊穿妖族隊伍,直直向前,與接應的隊伍匯合,衝進南門之中。
其餘數千妖兵被渾身虎血的熊正豪與鬼魅般的周恨嚇得肝膽俱裂,拼命向東西兩側大營逃跑。
妖族跑了,周恨也不追,靜靜望着熊正豪大戰虎妖。
又過了好一會兒,渾身浴血的熊正豪才一斧子噼在同品虎妖頭頂,斃敵。
「真慢。」周恨道。
兩人一前一後拖着虎妖屍體,奔向北晨城,身後留下兩條煙塵。
南門內。
騎兵隊伍重聚,與城內軍士一起,沿着北晨大道,前往北城牆。
灰頭土臉的宋白歌也騎了馬,趕到李清閒身側,坐在馬上左搖右晃,笑眯眯道:「幼,這不是街熘子裏的讀書人麼,九品了?」
李清閒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無金線鴛鴦補子,髒兮兮破破爛爛的,還染着血污,笑着回應道:「幼,這不是讀書人里的街熘子嗎?哪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七品官服?」
宋白歌愣道:「你怎麼知道的?」
「真是別人的?」李清閒也蒙了。
宋白歌無奈道:「我前些天在戰鬥中晉升七品,家父臨時委以重任,可城裏又沒新官服,只能用舊的。」
「戰況怎麼樣?」李清閒問。
宋白歌吊兒郎當一笑,道:「嗨,小風小浪而已,有爹和周叔在,出不了問題。聽說你在神都挺慘?」
李清閒心道這傢伙果然是讀書人中的另類,從小到大沒個正形,嘆了口氣,舉起左手腕晃了晃,道:「是挺慘的。」
宋白歌頓時黑了臉,道:「有那麼好的事,怎麼不招呼兄弟一聲?乾坤戒啊,那可是乾坤戒啊!周叔說的時候,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周叔說你是從詭母手裏奪的,打死我都不信,說吧,怎麼打的葉寒悶棍?」
「少鬼扯,我李清閒人稱神都北十二坊第一陽光男孩,能做那種事?」
宋白歌目瞪口呆,道:「只半年不見,你更不要臉了。陽光男孩?容我找個地方吐一吐。」
「宋哥兒,令尊令堂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