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點頭,氣氛有些凝重。
這種事上面會很快知道,不過置身大河的將軍,誰還沒罵過太寧帝?
但李清閒身為主將,卻不能不管,所以藉口何豹喝多了,既保護了何豹,也給太寧帝留面子。
呂文華緩緩道:「我泰谷城根基未穩,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對泰谷城不利,諸位還是要謹言慎行。」
眾將紛紛點頭。
「我等都是大齊忠臣,自然。」
「對對,我們都在護衛人族,偶爾說兩句醉話,當不得真。」
「咱們都是武人,粗慣了,其實沒那意思。」
呂文華道:「咱們繼續推演,我們現在假設,妖族突然出現一支奇兵,攻破賢王城,戰勝大將軍王,那時,我們當如何?」
眾將相互看了看。
這種推演,原本很正常,畢竟大河岸邊詭譎多變,總會遇到種種情況,但這時候推演,卻多多少少有點不妙的意味。
「柴統領,您說說看。」呂文華道。
柴青堂道:「要我說,那就回撤,無論是古玄山下,天勢城中,都可以,最後我們可以去啟遠城。實在不行,再南下。」
石源豪搖頭道:「這樣做,等於露出屁股讓妖族殺,腳底板跑出火星子,也跑不過妖族。不是不能撤退,是要講究一個策略。」
眾將議論紛紛。
不多時,呂文華望向不語劍任十皓,道:「任將軍,你平時話少但內秀,你有什麼看法?」
眾將望向任十皓,這位不語劍在軍中相當出名。
因為這人從小就沒什麼天賦,但骨子裏有一種狠勁,練劍是,領軍也是。
只要不是行軍打仗,任十皓能一直練劍,除了吃飯睡覺和讀兵書秘籍,永遠在修煉。
他能在鎮北軍慢慢晉升,主要靠不語卻苦練的名聲。
當年有一次友軍遭遇妖族追擊,其他各軍不救,他連夜趕路,臨近後,沒有出擊,一邊讓士兵休息,一邊觀察戰況。
他憑着一股狠勁,眼睜睜看着一個個友軍戰死,最後在妖族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殺出,擊潰妖軍,救下殘餘友軍。
這件事雖然讓他背上一些污名,但明眼人都知道,若倉促出擊,很可能和友軍一起被妖軍擊潰。
所有人都知道,不語劍不好惹。
任十皓喉嚨輕滾,緩緩道:「一開始,我和諸位想的一樣,都在考慮如何面對大河天崩。但是,我突然想起李侯爺的一句話,問題發生的層面,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我們是不是可以跳出這個問題,粉碎原本的條件?比如,我們能不能在賢王城被破前,成功援助賢王城?保下賢王城?或者,我們假裝撤退,然後反攻奪回賢王城?一旦賢王城失守,到時候即便建立起正氣長城,也無濟於事。所以,我們應該想方設法,避免賢王城失守。」
「不錯,這也是一個推演方向。」呂文華道。
柴青堂搖頭道:「我們是鎮北軍,不是守河軍,且不說私自調兵是大問題,那守河軍就放心我們去?大將軍王乃是一等一的豪傑,定然倒履相迎,其他各軍呢?多少人盯着那一張張椅子。守河軍也是人,不是聖人。」
「以侯爺的軍功,什麼椅子坐不得?」
「你這麼想,不代表守河軍老將也這麼想。如果誰都像陳都督那般明事理,那般大氣,人族早特麼反攻冠軍城了。」
「有守河軍三英在,誰也翻不了天。大將軍王屢次稱讚侯爺,人盡皆知,就不多說了。高天闊高將軍親自去死魔地救援將軍,這份情義,也足夠。至於毒軍師歐陽離,以他的性子,巴不得侯爺去守河軍,幫他分擔壓力,我甚至懷疑,毒軍師現在正想辦法將咱們泰谷軍併入守河軍。」
「這」
眾將望向李清閒,目光閃動。
雖說在場眾將投靠李清閒,但終究是鎮北軍出身,除非李清閒真成長到大將軍王那種地步,可硬撼超品,護住他們,否則加入守河軍,那便是直接改投陣營。
加入泰谷軍,可以說是權宜之計,等到時候回到鎮北軍,憑藉一身本事和積累的資源,運作一下便可恢復正常,畢竟軍中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