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好奇地看看李清閒,看看破缸,不明白怎麼回事。
命術師們相互看了看,神色凝重。
「王爺,一個破缸」
李清閒掃了何豹一眼,何豹驟然閉嘴。
李清閒轉身望向村民,看向一個落魄的中年男人,道:「這是你家吧。」
「是,上師。」
「叫什麼?」
「小人史鐵匠,大名。」
眾人露出善意的笑容。
沈知齋道:「金銀島人習慣用各種方式命名,風俗與咱們大齊和東鼎都不同。」
「你家祖輩,可出過大善人?」
史鐵匠眼一紅,嘆了口氣,道:「大善人談不上,就是曾祖父為了救人,散盡家財,最後被人謀害,最後淪落至此。我們家的故事,本村的老人都知道。」
李清閒掃視村民,許多村民輕輕點頭。
「這座屋子,是你們後來買的?」
「是。地窖荒廢多年,一直沒動。每次想要拾掇一番,都會遇到一些事耽誤,索性就不拾掇了。」
李清閒環視破屋,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當年,表面上是你家被謀害,實則是你曾祖父乃德善之人,壯士斷腕,才留下你們這一脈。你家先輩又選了這座房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有什麼心愿?」
「只求村子平安。」
史鐵匠一番話,讓眾多村民感慨萬千。
李清閒微笑點頭:「放心,你便是村子所積之福,這個村子,會安然無恙,我做事,與齊國那位大不相同。」
「可是」
一個沈知齋的弟子目光一動,呵斥道:「我們李大師行事首重『斷惡因』,盡最大可能不作惡,既然說了,就一定能做到。他在問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
「放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滾回雲船,閉門反省三天!」沈知齋怒罵,那弟子垂頭喪氣離開。
武將們搖搖頭,嫌棄這小子多事,但謀士們微笑點頭。
李清閒特意看了一眼那個看似多嘴的弟子,沈知齋看到這一幕,不自覺微笑。
村長勸導:「鐵匠,這位李大師,看上去就與其他人不同,老頭子我別的不行,看人的眼光不會錯。人家真不在意這些仨瓜倆棗。」
史鐵匠猶豫再三,鼓起勇氣道:「我們常住這裏,沒什麼念頭,只求您能幫村裏的孩子找一條出路。這裏的孩子,苦啊」
村里眾人紛紛紅了眼眶。
李清閒點點頭,道:「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孩子跟着我們,去齊國,去更大的世界,開枝散葉。二是,一半走,一半留下,留下的孩子拜入古玄山,一個超品大派。」
史鐵匠繼續猶豫,村民們低聲議論,那村長猛地跪倒在地,大聲道:「多謝上師賜法,我們選第二個,謝上師!」說完,猛揪史鐵匠打滿補丁的灰褲子。
眾村民愣了一陣,紛紛跪下,齊齊大喊感謝上師。
留在這裏的喬家人輕輕嘆息,從此以後,這金銀島,又會多出一個堪比喬家的大勢力,不,甚至可能遠超喬家。
「你們散了吧,到時候村口集合。」李清閒道。
村民們三三倆倆走遠,少數人停在遠處偷偷張望。
「你們也離開吧。」李清閒望向喬家人。
「遵命。」喬家人雖然很不舍,只得離開。
見四處沒有外人,沈知齋低聲問:「這可是撞頭缸?」
李清閒點點頭。
命術師們長長鬆了口氣。
沈知齋感嘆道:「李大師真乃神仙,我們都知萬惡有因,有因必有報,但當目標是一國太祖,何其難?即便天下命術師聯手,搜天索地,也未必能找出這撞頭缸。」
「王爺,何為撞頭缸?」
武將與謀士們瞪大眼睛。
李清閒微笑道:「打個比方,我們臉上身上,總會沾染灰塵,所以我們經常洗臉。但有的人,不僅不覺得灰塵髒,還往臉上抹,往身上抹,滿身被泥土包裹不說,變本加厲,往別人臉上揚土,吐唾沫。但這個人又很厲害,天下唯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