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李清閒,宋無雙,好像也有可能做到。
至少,兩個人一直在做。
高天闊轉頭望向李清閒。
李清閒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奇怪的人。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從未見過李清閒這樣的人。
他尤其不理解李清閒為什麼捨得將那麼珍貴的功法無償傳授給人,甚至還要傳授給全天下。
但他知道,自己應該保護這樣的人。
天下多一個李清閒,就有成千上萬的人有地種,有糧吃,有家住。
將軍可能要走了,但李清閒還年輕。
高天闊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他覺得,自己的拳頭,就應該在這種時候用。
所以,在死魔地外,哪怕面對魔神,高天闊也毫無畏懼。
高天闊看了看察富里和解安懷,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一直不喜歡殺人,但殺了很多人,很多妖。
他不覺得察富里和解安懷有多壞,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但,他們不應該傷害李清閒與宋無雙。
高天闊抬腳,正要邁步,突然,遙遠的號角聲響起。
那號角仿佛散發恐怖的魔力,在響起的一瞬間,所有人眼前模糊,並看到遙遠的大河對岸,佇立着一座雄城。
城門大開,無數健壯的妖兵妖將邁着整齊的步伐,從中走出。
一杆杆大旗招展。
大旗上,有的寫着妖族文字,有的寫着人族文字,但都是同一個詞語。
冠軍。
冠軍王,出城親征。
隨後,眾將們紛紛拿出自己的傳訊符盤。
李清閒也一樣,靜靜聽着。
仿佛天外一團流星,砸在熱油之中。
眾將鬚髮怒張,雙目赤紅,周身真元鼓盪。
「我草啊」何豹張口便罵。
連準備赴死的察富里與解安懷,也驚訝地相互看了看,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
冠軍王大軍出城,但冠軍城的城牆上,多出一輛囚車。
囚車之中,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跪在草蓆上,被兩頭羊妖按着頭,彎着腰,直不起身。
妖族說,那個人是賢太子。
跪北面南。
這是迄今為止,妖族對人族,對守河軍,最大的挑釁。
一些人,輕聲一嘆。
守河軍,戰也得戰,不戰也得戰。
突然,一個聲音響徹天地,震盪大河兩岸。
「守河軍全軍聽我命令,北上渡河,奪回冠軍城!」
當大將軍王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在場的每一個人熱血沸騰。
「我要回賢王城!」宋無雙道。
「留在這裏。」高天闊平靜地道。
「我要回去!」宋無雙怒視高天闊。
「你死了,以後的守河軍怎麼辦?」高天闊緩緩問。
宋無雙睚眥欲裂,握着白龍紋槍的右手骨節扭曲,雙腳釘在原地,怎麼也動彈不得。
突然,剛才那個宏大的聲音,在泰谷城上空響起。
「大敵當前,妖族在外,鎮北軍監軍察富里與監察使解安懷密謀奪權,禍亂大軍,當誅。」
突然,一點白光自賢王城上空升起,眨眼間飛到泰谷城。
噗噗
兩聲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就見察富里與解安懷頭顱炸開,血光四濺。
那白光繞回,懸浮在李清閒面前。
眾人望去。
那是一片散發着淡淡白光的甲片。
那甲片明明只是一片,但仔細看去,卻仿佛看到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的甲冑橫在面前,宛如天壁。
眾將愕然,這應該是傳說中萬民甲中的一葉甲片,怎麼會
宋無雙與守河軍將領呆呆地看着李清閒。
李清閒也愣住,沒想到大將軍王會幫自己解決這個隱患。
其實,自己雖然有很多方法解決,但都會與太寧帝間接決裂,即便用的藉口再冠冕堂皇,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