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統領一支軍隊,雲初的經驗是不夠的,除過以前看過很多關於軍事的電影,以及文章之外,他對如何統領一支軍隊沒有任何的經驗。
即便是在西域,參與了一場慘烈的戰爭,他那個時候能指揮的人員只有他自己。
雖然沒有指揮軍隊作戰的經驗,雲初卻對鬧市中完成一場突然襲擊的經驗卻非常的充足。
因為如何防範突發事件,是他那個街道主任的必修課,為此,他曾經被拉去上了足足半個月的課,還親自參加了應對突發事件疏散群眾,減少損失的演練。
這這堂課上,他因為太年輕,身體素質太好,所以取得了很優異的成績。
防範突發事件,要比搞突發事件難十倍不止,所以,雲初也就擁有了搞突發事件的強大能力。
所謂突發事件,無非就是突然,劇烈,短促,危害大,只要雲初按照這個原則來對付這支吐蕃人的隊伍,達成目標的可能性非常高。
按照溫柔提供的資料來看,雲初搞事情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這是雲初設定的一個最高時間值,儘管他很懷疑文書上說的民壯,府兵們兩盞茶時間就能警覺的速度,覺得這完全不可能,為了安全着想,他還是將時間限定在了十五分鐘。
準備工作自然是不能算進去的,如果連準備時間也算進去的話,七天,才是一個準確的時間。
夜半時分,雲初踏上了咸陽橋。
這是一座木橋,橋墩是粗大的被碳化後,浸泡了桐油的直徑超過一米的粗大原木。
咸陽橋的支撐結構也是經過同樣方法處理過的原木,就連橋板都是原木鋪設之後,再覆蓋上木板,最後鋪設石板形成的。
月色下的咸陽橋美極了,站在橋上,沐浴着清冷的光輝,聽着渭水嗚咽的奔流聲,看着河水打着旋溜走,再加上雲初空曠的心境,讓他生出來一種逝者如斯夫的傷懷。
他的手輕輕拍打着比往日略微大了一些的欄杆,這些欄杆,尤其是欄杆上凸出來的一截原木,拍起來發悶。
這些柱頭分佈的非常合理,間隔三米就有一個,一直從橋樑的這頭排列到橋樑的那一頭,兩邊的欄杆,柱頭呈對稱狀分佈。
柱頭距離地面一米二左右,正是炸彈最能發揮力量的一個高度,一旦爆炸開來,不管是爆炸產生的衝擊,還是炸彈里蘊含的那些碎鐵,都會給橋上的行人帶來極大的傷害。
橋長不過兩百米,用十五分鐘的時間來清理殘餘,應該足夠了。
雲初走上咸陽橋的時候,溫柔正在酣睡,他喝了太多的酒,也想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為了明日儲存一些體力,因此,他睡得非常的乾脆。
天亮的時候,雲初扯掉身上笨重的吐谷渾人跟吐蕃人才會穿的羊皮襖。
同樣打扮的殷二虎跑過來低聲道:「吐蕃人在十里外,與隴右府兵分開了。吐蕃人正在吃飯,估計,一個時辰後抵達咸陽橋。」
「如何保證吐蕃人過橋的時候,橋上沒有唐人?」
「大隊騎兵過橋的時候,人們不會一同過橋的,一方面是軍隊不允許,另一方面是大量騎兵過橋,人馬太重,也不允許百姓同時過橋。」
「點火的人就位了嗎?」
「已經就位,兩邊共計八人,任何一人只要點燃引線,您拿來的東西就一定會全部炸開。」
雲初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人馬碎裂的場面,他似乎已經嗅到了鐵鏽一樣的血腥味,甚至能感受到熱血濺在臉上的感覺。
這一刻,他的心無比的狂熱。
殷二虎見主人的眼睛正在逐漸充血變紅,就小聲道:「真的只突擊一盞茶的時間嗎?」
雲初笑道:「這是自然,我們是去殺人,沒想着把自己也賠進去。
我算過了,一盞茶之後,我們就上竹筏,順着渭水飄流五里地之後,就迅速上岸,那裏有準備好的馬匹,用一盞茶的速度趕到長安城外的草市子,有人在那裏等,把馬匹交給來人,你們就分散回長安。」
說到這裏,雲初有看着殷二虎道:「你真的很喜歡光福坊的那個女子嗎?」
殷二虎搖搖頭道:「說不上,就是覺得她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