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才澆過水,許敬宗就如同一匹受驚的驢子一般,將馬車趕得飛快,在一大群家將的護送下急匆匆的來到了雲初所在的軍營。
此時,雲初剛剛換過衣衫,換了一條肥大的褻褲,赤裸着身子坐在一棵樹底下喝茶。
見許敬宗急匆匆的到來了,就皺起了眉頭。
他不喜歡看到許敬宗,可是,許敬宗看到他以及滿地的被操練的痛苦不堪的府兵之後,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歡喜。
進軍營之前他問過左武衛的人,得知雲初在這段時間裏帶着這群府兵在跑圈,這時候見雲初又是一副軍營中的慣常打扮,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人家好歹是宰相,雲初搖着蒲扇起身迎接,一見面許敬宗就道:「洛州刺史孫成干,司馬蔣玉成,別駕裴勇被人斬殺於洛州刺史官署。」
雲初聞言冷笑一聲道:「您不是說,這並非什麼過不去的大事嗎?」
許敬宗搖頭道:「此事極為蹊蹺,孫成干三人按律當斬,只是陛下為了息事寧人,就饒他們不死。
結果,在郎朗白日之下,被十二名甲士闖進刺史官署,當堂斬殺,人頭被釘在刺史官署門楣上,這是在向陛下示威呢。」
雲初聞言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洛陽還有如何英雄好漢,渴欲一見啊。」
許敬宗見雲初笑的得意,就冷冷的道:「既然不是雲侯出手,老夫就放心了。」
雲初聞言稍微愣了一下,馬上怒道:「還以為你是來喝茶的,沒想到你是來我這裏查桉子的?」
許敬宗道:「我查,你還有迴避的餘地,陛下來查,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雲初怒道:「我幹啥了,就要我死無葬身之地?」
許敬宗指指剛剛進入軍營的一彪人馬道:「陛下的人來了。」
雲初遠遠地看見來人是百騎司的張東海,就高聲道:「快來,殺人者乃是當朝宰相許敬宗是也!」
許敬宗呵斥道:「正經一些,陛下此時激怒攻心,又病倒了。」
雲初聽許敬宗這樣說,隨即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憂慮的道:「好好的人,哪裏經得起這般刺激呢。」
張東海來到雲初面前,舉起一面金牌道:「藍田侯雲初聽令。」
雲初起身抱拳道:「微臣雲初聽令。」
張東海大聲道:「陛下問雲初,三刻之前身在何處?」
雲初沉聲道:「三刻之前,雲初在教軍場練兵中。」
張東海道:「陛下問,可有人證?」
雲初皺眉道:「五千府兵皆能證明,如若不足,左武衛軍校可以為證,如果還不足,宰相許敬宗可為明證。」
聽雲初這麼說,許敬宗瞅瞅雲初,本來想分辨一下,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閉嘴不言。
張東海道:「陛下問話結束。」
說完話,這才從馬上跳下來,急匆匆的來到雲初面前道:「三刻之前,洛州刺史,司馬,別駕被十二名重甲騎士刺殺於刺史官署。」
雲初圍着張東海走了一圈之後道:「你確定有十二名甲士在三刻鐘前,在洛陽城中,刺史官署之內當場斬殺了刺史,司馬,別駕?」
張東海跟着雲初一邊轉圈一邊道:「確實如此。」
雲初狐疑的瞅着張東海道:「甲士呢?」
張東海皺眉道:「逃遁無蹤!」
雲初道:「你是說,十二名重甲騎士,在城內殺了三個官員之後,就消逝無蹤了?」
張東海連連點頭道:「確實如此。」
雲初回頭對自己的家將們道:「十二人披甲上馬。」
片刻功夫,十二個身着重甲的大唐重騎就全副武裝的來到了眾人面前。
雲初指着這十二個甲士問許敬宗與張東海:「你們確定是這樣的十二個重甲騎兵嗎?」
張東海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雲初與許敬宗繞着這一隊騎兵走了一圈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雲初接着問道:「這麼大的目標,你們竟然沒有找到?」
張東海有些羞慚的道:「確實沒有找到,也問了城門守衛,沒有看到那十二個騎兵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