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大家都只想做好事
第二天,大軍開拔一路向梁山前進的時候,全軍,以及全部家眷們都知曉了一件事——鴻臚寺少卿公孫長槊因為羞辱了藍田侯雲初,反手就被藍田侯給殺了。
有人認為,藍田侯乃是大軍主帥,公孫長槊羞辱大帥,是自己找死。
也有人認為,藍田侯雲初這個人越發的驕縱狂傲了,陛下在軍中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且看他還能驕縱到幾時。
不管是哪一種觀點,軍中諸將,以及隨駕出行的大臣們,不論以前跟雲初的關係如何,現在都多了一份畏懼。
看來,李績以前出征的時候總拿女婿祭旗的舉動是對的。
越是靠近梁山,道路逐漸變得好走了許多就是有這座山,將東平湖與巨野大澤分開,陽光出來的時候,站在梁山之巔,正好可以看到左邊的東平湖與右手邊的巨野大澤。
兩座大湖煙氣繚繞,水波不興,美不勝收。
按照皇帝的旨意,雲初大軍就在梁山下安營紮寨。
等雲初安頓好營地去向皇帝匯報的時候,發現李治正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雲初見臣子們已經退下了,就無奈的對皇帝道:「陛下,公孫長槊不是微臣殺的。」
李治嗤的笑一聲道:「當初你也說咸陽橋不是你炸的。」
雲初無言以對。
李治假裝大度的道:「一個公孫長槊,殺了,也就殺了,誰讓他對你這個主帥無禮的,就這一條,殺他就不算冤枉。」
雲初咬着牙道:「委實不是微臣乾的。」
李治笑道:「能做不能承認,知道了,好好的忠臣孝子不做,偏偏要學人家的鬼蜮伎倆,虧不虧啊,你就算承認了,朕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雲初暢吸一口氣道:「就怕臣下承認了,陛下又翻臉不認人就糟糕了。」
李治朝雲初身邊走兩步,將手插在袖筒里裝作親熱的用肩膀撞一下雲初笑眯眯的道:「對嘛,承認就好了嘛。」
雲初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道:「微臣承認啥了?」
李治白了雲初一眼道:「不承認?」
雲初攤攤手道:「不是微臣乾的,為何要承認?」
李治將手從袖筒里拿出來,不屑的瞅着雲初道:「你現在說了,朕還能幫你遮掩一二,要是被百騎司查出來,可就不好說了,擅殺朝廷重臣,這個罪名可不小。」
面對這種熟悉的坦白從寬,抵抗從嚴的說辭,雲初是一個字都不肯相信的。
他相信,皇帝絕對沒有治罪的意思,可是,只要承認了,這件事絕對會成為皇帝套在他脖子上的一道枷鎖,天知道啥時候,皇帝就會收緊枷鎖,讓他喘不上氣來。
「陛下,臣下一直有一個疑惑想要問,不知可否問一下?」
雲初不想跟皇帝繼續糾纏公孫長槊的事情,就主動出擊,問一下皇帝為何要帶着大軍來到梁山這個偏僻的地方。
李治橫了雲初一眼道:「既然知曉問了會讓朕生氣,你還問什麼。」
雲初碰了釘子,就只好抱拳道:「既然如此,臣下就以陛下馬首是瞻。」
李治哼了一聲,雲初就退下了。
來到帳外,看到吏部侍郎李敬玄,中書舍人喬師望一干人正在等自己,就拱手道:「勞諸位久侯了。」
喬師望道:「君侯可曾問過陛下?」
雲初道:「問過了,陛下要我不要問。」
喬師望搓着手道:「這如何是好,梁山地域狹窄,兩邊是湖泊,一面靠山,來路又多泥濘,這簡直就是兵書上說的死地啊。」
李敬玄道:「這算不了什麼,有君侯這等猛將在,敵人即便是來了,也只是送死而已,主要的麻煩在於道路不通暢,我們的消息也就不靈光了,不成,我等還需要覲見陛下,大唐不僅僅是是山東,河北地,還有其餘八道更加廣闊的天地需要治理。
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留在梁山這個地方休憩十日之久。」
眼看着一心為國的李敬玄帶着一群官員去了皇帝大帳附近,雲初搖搖頭就走了,既然是皇帝明確選擇了要在梁山當十天的山大王,那就當十天的山大王唄,以前雲初總認為這天下是百姓的,不是李家的,經過多年的官場磨練之後,雲初開始承認,這大唐,就是李氏的。
人家是真正可以為所欲為的!
李治沒有見李敬玄他們,於是,李敬玄就準備拉更多的官員過來,參與進諫大事,總之,就是想改變皇帝的打算,快速通過梁山這一片惡地。
雲初覺得梁山這片地方挺好的,堪稱魚米之鄉。
左右兩邊的大湖的水原本是黃河給的,現在,黃河改道之後,這兩個大湖的水位已經平衡了,大湖周邊的土地其實都是黃河帶來的肥沃土地。
加上這裏的氣候不冷不熱,水裏又有大量的魚,如果開發出來的話,絕對是一處魚米之鄉。
有雲初這種看法的人還有半路趕過來的婁師德,這個人似乎對於土地開發事宜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熱情。
他過來向雲初轉告了公孫長槊是許敬宗弄走的事情,然後,就跟雲初談起了梁山開發事宜。
「這世上總有殺不完的罪囚,層出不群的混蛋,與其讓這些人在別的地方禍害百姓,不如弄來梁山開發土地,人這一輩子不過五六十年,在哪裏過不是過呢?」
雲初指着遠處的大湖道:「這裏多老虎。」
婁師德道:「老虎多也是好事,農場正好多一條發財之路,現如今,虎皮,虎骨,虎鞭這些東西在長安,洛陽價值不菲。」
雲初笑道:「既然婁洗馬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放心去做,不過,農場就是農場,萬萬不敢弄成軍鎮一類的東西,即便是隴西的軍鎮,在我看來也需要由軍轉民。」
婁師德皺眉道:「權責統一方才能提高辦事的成效。」
雲初冷笑一聲道;「一旦反噬,也會咬的又准又狠。」
婁師德道:「若是我們能捏住他們的命門呢?」
雲初道:「誰來捏,你去還是我去,抑或是太子去?」
婁師德道:「君侯把天下人看的過於惡毒,危險了。」
雲初道:「你剛才還說許敬宗抓走了公孫長槊,還嫁禍給我呢,你讓我如何相信別人?
對了,公孫長槊死了沒有?」
婁師德道:「沒有死,也快死了,不過這個公孫長槊也算是一條漢子,被許敬宗那麼折磨,硬是咬緊了牙關不肯說。」
雲初疑惑的道:「不肯說什麼?」
婁師德瞅着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