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丁繆是大哥,但丁緒更為老成持重,加上臉酸面冷,丁繆卻是極為懼怕他。
論功夫,自己也不如他,所以打不過,道理更是說不過。
因此,丁氏一家,隱隱以這丁緒為首。
初時,沈濟舟原本想抬舉丁緒,讓其兄丁謬給他當個副手。
可是丁緒卻拒絕了,言說兄為長,兄名不彰,自己不敢逾矩。
這才有了丁繆為主將,丁緒為副手的決定。
沈濟舟放心地把麒尾巢交給丁繆,其實內心是因為有這個丁緒坐鎮。
丁緒和丁繆來到麒尾巢,所修關寨,石門之事,皆是丁緒手筆。
可是麒尾巢實在狹窄,屯糧已然佔據了不少地方,若所有士卒都在此處,實在不得施展,若有敵圍住,以火攻之,怕是立陷危機之中。
為了穩妥起見,丁緒分兵兩路,丁繆守住麒尾巢中心區域,自己帶了一千人馬出麒尾巢十五里,紮下營寨,互為犄角。
自己的兄長自己當然知道是個什麼貨色,丁緒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要丁繆少吃酒,更要愛惜士卒,不得虐待他們。
丁繆巴不得這個管着自己的弟弟趕緊走,胸脯拍得山響,保證得跟真事一樣,更指着逄任說,有逄大人在,我定然約束自己。
丁緒這才不太放心地去了。
當然,走雖走了,卻還是跟丁繆約定,每隔十日,返回麒尾巢關寨一次,若丁繆還是酗酒不理軍務,定然不留情面,告到大將軍處。
所以,丁繆十分懼怕他,每每算好了日子,待自己的弟弟返回,裝得跟個好人一般。
其實,今日並不是約定的丁緒迴轉之期。
只是因為他身邊這個受傷之人的突然到來,打亂了一切。
他這才未來得及點齊人馬,只一人一馬,攜了這受傷之人,風馳電掣地趕來。
卻見到如一灘爛泥的醉鬼丁繆。
得虧這是自己的兄長,若換個旁誰,怕是他早一刀宰了了事了。
丁繆被冷水澆身,又見自己的兄弟一臉潑天震怒,酒卻是醒了三分。
卻見丁緒一口啐在他的臉上,怒道:「小酌幾卮?你當我瞎麼?你看看你,哪裏還有半分主將的樣子!分明就是一醉漢!」
丁繆不敢惱,訕笑道:「罵也罵了,水你也潑了,消消氣,麒尾巢固若金湯,無人來犯,我閒得發悶......」
不等丁繆說完,丁緒已然截過話吼道:「固若金湯?蕭元徹的賊將已然打到家門口了,你還渾然不覺,是不是等掉了腦袋,你才能醒悟!」
「什麼!不可能啊......蕭元徹的人如何知曉麒尾巢的?」丁繆一臉的難以置信!
丁緒一把將那受傷之人推在丁繆近前道:「其中原委,你卻聽他講一講!」
這受傷之人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但多是皮肉兵刃傷,並無性命之憂。
經他一講,丁繆這才恍然大悟,一臉的驚駭。
原來此人,正是死鬼姜瓊的士卒,姜瓊在天麒山中被林不浪一槍搠死,所帶的一千兵馬被黃奎甲的長戟衛幾乎誅絕。
可還是有漏網之魚,而此人,便是其中的一條。
這個士卒倒也有幾分英雄氣,忍痛負傷,鑽入大山,抄小路近道,不顧一切地來到了丁緒駐紮之處,見了丁緒將姜瓊兵敗身死之事講了,丁緒大驚之下,知道蕭元徹的人,下一個目標必然是麒尾巢。
而蕭元徹的人如何知曉麒尾巢的存在,又如何有沈濟舟親賜令牌,丁緒稍想便知,定是主公陣營中出了叛徒。
而且這個叛徒的身份必然不同尋常。
到底是誰?
容不得他多想,事情緊急,他這才攜了士卒策馬狂奔,直奔麒尾巢。
麒尾巢還有後山,有一天然的狹窄石道,大軍不得過,只容得一人,地勢險峻,所以丁繆未曾分兵把守。
丁緒不顧一切沖向麒尾巢,心中暗想,但願還來得及。
因此,那守石門關寨的士卒剛走,他便如風似火地沖了進來。
丁繆聽了,忽地臉色大變道:「那蕭賊敵將化名沈浪,
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四百八十六章 橫槍冷顧,白袍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