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風雲突變!
關下的林不浪,離着石門不過幾丈距離,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已然快完全抬升的石門疾速的下落而束手無策。
「轟隆隆——咣當——!」
石門重重地落下,滌盪起陣陣煙塵,欲迷人眼。
石門落下那一刻,林不浪的心如墜冰窟。
就差一步!差一步啊!
林不浪一閉眼,仰天長嘆。
可是,如今的情形容不得林不浪太多的嘆息。
耳中忽地傳來急促而嘈雜的腳步聲,人喊馬嘶聲。
「蕭賊來犯!敵襲!敵襲!快快守衛關寨石門!......」
「唏律律——」
林不浪明白,整個麒尾巢的守軍已然全部動了,從麒尾巢的各處蜂擁着前往關寨石門之處。
林不浪方等了片刻,忽地見關寨之上正中,一員身材魁梧健碩的大將,身着鑌鐵鎧甲,被無數兵卒簇擁着,如眾星拱月一般來到垛口之前。
剎那間,士卒們舉起火把。
燈球火把,亮子油松,將整個麒尾巢的關前照如白晝。
「哈哈哈!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單槍匹馬賺我關寨石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那員將立在關上,哈哈大笑,飛揚跋扈。
不過細細看去,卻見他面色通紅,眼神迷離,身體似乎也在不受控制地晃動着。
就好像吃醉了酒一般。
事到如今,林不浪只得沉下心來,盡力周旋。
但見林不浪銀槍一順,用槍尖點指那關上守將,冷聲道:「大膽!大將軍欽命督軍在此,又有令牌為證,你卻阻攔,更污衊我乃敵將,欲意何為?你是何人,敢不敢報通姓名!看我不向主公參你!」
「哼......事到如今,你小子還硬撐狡辯,參我!好,本將軍便把姓名告訴你,看你是找哪個主公參我!」那將狂笑不止。
「聽清楚了,你爺爺我乃麒尾巢守衛大將——丁繆是也!」
原來此將果真就是丁繆。
只是,那丁繆已然醉得不成樣子,為何如今卻精神抖擻地出現在關寨之上,而且出現得如此之巧呢?
其實,那守衛在丁繆允許開石門,轉身走後,不過片刻,已然有一員副將策馬如飛,馬上後面還坐了一個人。
這人身上全是傷,有的傷處還向外滲着血,卻咬牙強撐着。
那副將來到丁繆所在之處,翻身下馬,一邊攙扶着這受傷之人,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向里沖。
值守的士卒剛要攔,卻被他抬腳踹翻在地。
值守倒在地上才看清楚來人,不由得一低頭,一臉的懼色。
此將疾行幾步,覺着那受傷之人實在走得太慢,一使勁,將此人夾在胳膊下,拖着朝裏面飛奔。
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那將衝進裏面,卻見丁繆正赤身裸體,仰躺在一軟榻上呼呼大睡,滿身酒氣,鼾聲如雷。
這下那將無名潑天怒火頓起,抄起旁邊的一個木盆,木盆里正盛着打來的滿滿一盆水,原本要給丁繆洗漱用,可是他倒頭便睡了。
不由分說,那部將一盆水滿滿騰騰,當頭澆下。
「嘩——」一盆水一滴沒剩,全招呼了丁繆。
丁繆睡得正香,被這一盆水澆得渾身濕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翻身坐起。
一雙大眼一瞪,剛想發怒。
「他奶奶的,哪個......」
他剛罵了半句,卻看清了眼前,一臉沖沖大怒的來人,不由得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換上一副訕笑,嘟嘟囔囔道:「我當是誰,賢弟如何發如此大的脾氣......不就為兄小酌了幾卮酒麼?」
他的氣勢倒是先挫了幾分。
此員將正是丁繆同父同母的胞弟——丁緒。
這丁緒和丁繆雖然是同父同母,脾氣秉性卻大相徑庭。丁繆暴躁而無謀,更嗜酒如命,除此之外胸無點墨,大字不識。
而這丁緒卻心機縝密,平素不苟言笑,更是熟讀兵書,有勇有謀。
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四百八十六章 橫槍冷顧,白袍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