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斗剛說到此處,一旁的許宥之再也忍無可忍了。
這也不怪他沉不住氣,若是任憑這蠢材信口胡謅,任意攀咬,整個許家怕是都萬劫不復了。
但見他誰也沒打招呼,蹬蹬蹬地走到許光斗近前,朝着他的臉上就抽了數個耳刮。
這下可好,原本許光斗的臉上就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活脫像個豬頭,他這一番操作,現在豬頭變成了被切碎的豬頭肉了。
許宥之怒喝道:「大膽賊子,那蘇凌我只在戰場見過,私下裏各為其主,如何跟他有什麼私相授受之事,你為了你這條狗命,胡亂攀咬,真真是賤骨頭!」
許光鬥嘴角淌血,卻見他發狠地將嘴角血跡一抹,頭一昂,一臉瘋狂陰狠道:「主公在上,審大人執法如山,不徇私情,我有幾條命敢信口胡扯的!我冤枉啊,我說的都是實情!不僅如此,我在招撫曹大肆收受賄賂銀錢,明碼標價,賣官鬻爵,也是受了許宥之的指示!大人明察啊!」
許宥之剛想再去揍他,審正南卻伸手將他一攔,皮笑肉不笑道:「許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方才你也說了,他不過是個區區吏目,何必跟他動氣呢,再說了,我審正南見過多少這樣的人,如何能憑他區區幾句話便相信他呢,是非曲直,審某心中有數......」
你心中有數?當我是三歲小孩麼?你心中有數個大頭鬼!
許宥之心中暗自咒罵,卻還是不能發作,沉着臉道:「審大人,此人卑鄙無恥,我是怕審大人着了他的道啊......」
審正南淡淡揚了揚眉毛,不咸不淡道:「哦?許大人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主公啊?主公說過,我是主審,您和郭大人是聽審的,若是許大人覺着不放心,要不我去一旁聽審,把他交給你如何啊?」
郭塗聞言,心裏早就得意起來了,若不是在帥帳,他此時怕是早已哼起小曲來了,一臉油光插言道:「是也是也,許大人全才,區區主審,當是小菜一碟......」
他似想了一下,方又一搖頭道:「額,可是方才郭某才想起來,許大人和這許光斗是親族,這個親族當避嫌的,若要主審,怕是不妥,不妥......」
他這句話,是故意提醒許宥之的,你小子最好識趣點,別忘了你跟他的關係,現在主公不搭理你,你還想上天啊。
沈濟舟並未說話,一臉深意地看着帳內的三個臣子,似乎想着什麼。
許宥之沒有辦法,只好頹然地退在一旁。
審正南這才瞥了一眼許光斗道:「既然你都說了,咱們也不着急,一件一件地把事情說清楚,現在我先問你第一件事......你說你賣官鬻爵,收受賄賂,是受了許大人的指示,可有憑證麼?」
「我有!我當然有證據!若無證據,如何敢在主公面前指認許宥之!」
審正南眼中閃過一道利芒。其實,他對許光斗指證許宥之參與招撫曹受賄一事半句都不信,他只是想把這把火引到許宥之的身上,羅織一些罪名出來。
沒曾想,還有意外收穫啊。
審正南有些疑惑地看向許宥之,許宥之忙擺手道:「審大人,他哪裏能拿出什麼證據來,莫要聽他的才是啊......」
許光斗卻驀地叫嚷起來道:「許宥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難道你忘了你前陣子寫給我的那封信了麼,那就是證據!」
許宥之聞聽此言嗎,心中頓時一顫,驀地想起了許光斗所說的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內容。
若是那封信的內容公之於眾,怕不僅僅是許家,還要牽扯到......
許宥之的心連翻了數番,不顧一切欺身向前,大吼道:「混賬東西!哪有什麼信!快快住口!快快住口!」
審正南見許宥之如此反應,便已然猜到這裏面定然有什麼貓膩。
他心中冷笑,許宥之啊許宥之,看來你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左右,讓許大人冷靜一下!」審正南冷聲喝道。
「喏!」再看帳外闖進兩個兵卒,一左一右將許宥之倒剪雙臂,牢牢制住。
許宥之掙扎之下,大聲喊道:「主公!主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