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了!
終於是判了!
苦苦等待數日的老爺們,終於迎來了最終的判決。
但這滋味卻變了。
是餿了嗎?
還是這道菜本就是如此滋味。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最終判決並不是自己所期待的,就過程來說,誰也沒有看出會怎麼判。
但是他們都認為,這場官司的主旋律還是文武。
但是這最終判決下來之後,他們漸漸發現,這文武都不是主角,特麼皇庭才是真正的主角。
就說此時此刻,他們都無暇顧忌種諤,亦或者陸詵,完全視作路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斐身上,而所有人心中都在思考那一個個判決指導原則。
是。
他的確沒有改變任何律例。
但他有一句話,可是令所有人都心生警惕,就是所有涉及軍法的律例,都必須要基於他的指導原則。
等於這些原則,將會成為整個軍法的總綱領。
這可比什麼文武之爭,要來的更加刺激啊,也更令人擔憂。
他真的有這權力嗎?
這些原則又會否打破,以文馭武的格局。
只要這人不傻,都知道,這些原則,多半都是有利於武將的,是給予武將更多的權力。
雖說張斐也強調,什麼戰爭也是政治的延續,這也只是給予文官再多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能說是錦上添花,畢竟這宋朝的祖宗之法,有各種限制武將的制度。
「張庭長,可否容老夫說上幾句。」
鄭獬突然站出來言道。
張斐微笑道:「鄭學士請說。」
鄭獬道:「張庭長適才說《擅興律》和《武要總經》都要基於,嗯就是張庭長方才所言的那些什麼指導原則。」
張斐點點頭。
鄭獬立刻道:「首先,老夫不知張庭長是否真有這權力。其次,張庭長的指導原則,聽似有那麼一些道理,但在老夫看來,卻是過於籠統,是難以得到良好的執行,只怕將來武將會以此為擅兵專權的理由,又重蹈前朝覆轍,這也有違祖宗之法。」
不少文臣也是頻頻點頭,也包括蘇轍在內。
雖然歷史上普遍認為,宋朝的武將確實比較窩囊的,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對許多文官而言,支持以文馭武,也不是狹隘到只想着要拔高自己的地位,拔高讀書人的地位,往死里去貶低武將,其實許多武將也是讀書人出身。
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真的害怕武將。
刀必須在武將手裏,若不嚴加控制,他們要不聽命令,那絕對是天下之禍。
這是歷史的教訓,不是文人編造出來的。
如唐末那些節度使,十個有七個真是如同畜生一般,這要活在他們的統治之下,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對武將嚴加控制,這道理其實是沒錯的。
但是怎麼去控制,這還真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
就好比現在,種諤他們一聽鄭獬之言,頓時是怒目相向,偏向我們就難以執行,偏向你們就容易執行。
這種狗屁道理,我們也會講啊!
他們認為這判決十分公平。
張斐笑道:「我是奉命來此建設皇庭的,其中就包括建設軍事皇庭,這個『建設』指得當然不是對於這房屋的改造,而是針對這個制度的建設,故此,我是有權力這麼做的。這一點,鄭學士回京後,可去問明白。」
鄭獬點點頭道:「老夫定會去弄清楚的。」
話雖如此,但他估計也知道張斐是有得,這皇帝、政事堂、審刑院的人全都坐在那裏,估計他還沒有回京,判決書早就已經傳到京城。
他留個話在這裏,只是為了回去爭辯的,因為他覺得張斐權力太大了一點。
張斐笑着點點頭,又道:「至於說方才那些指導原則難以執行,我當然是會寫明,適用於什麼情況,不會只是籠統的一句話。」
鄭獬搖搖頭道:「即便寫明,老夫以為也很難去判定的。就比如說對於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