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議論聲大噪。
這個數目令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再也裝不下去,但他們驚訝的不是稅務司明察秋毫,而是他們也都沒有想到,殷承興竟然逃了這麼多稅。
要知道古人都愛藏富的,是財不外露,大家只知道殷承興是大財主,但是不知道他能賺多少錢。
這一年就逃稅三千多貫,那你得賺多少?
其實古往今來都一樣,這大部分財富都是聚集到少部分人手裏。
光河中府的土地,至少有一半是掌握在官府,或者他們這些超級大財主手裏的。
「肅靜!肅靜!」
張斐連續敲了好幾下木槌,好不容易制止住外面的輿論聲,然後又一本正經地向殷承興問道:「被告,你說對方是在胡說,你沒有逃這麼多稅,那你逃了多少稅?」
李敏、陸邦興二人聽得是頭疼不已,這些人找他們的時候,可真是信心滿滿,結果這麼不堪一擊,頭回一個問題,就直接露陷,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唉!
殷承興猛地一怔,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道:「不是得,他胡說,我根本就沒有逃稅。」
說話時,是滿臉的心虛,這要是以前的審問制度,一看你這表情,擺明是在說謊,必須是上夾棍,嚴刑逼供,但他比較走運,這裏是皇庭,看得是證據。
張斐也沒有去跟他計較,「被告!請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輕易打斷對方的控訴。」
「是。」
殷承興連連點頭,此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喘着粗氣,艱難地坐了下來,但嘴裏一直在嘀咕着什麼,目光中也充滿着怨毒。
但可惜這裏無人怕他,張斐又向邱徵文道:「控方可以繼續說了。」
「是。」
邱徵文頷首一禮,又繼續言道:「根據去年的報稅,被告一共報了二十頃土地,也就是兩千畝地,交稅一百貫,但實際上根據稅務司的調查,他一共擁有三萬三千零二十六畝田地,依法需繳納一千六百五十一貫另三百文錢。。
同時他還有三個牧場,一支船隊,並且從事借貸、販賣私酒,販賣皮革等買賣,折算起來,每年收入至少在兩萬三千零八十六貫。」
這一番話下倆,殷承興聽從最初的震驚,到憤怒,到委屈,到此時生無可戀。
我販賣私酒,你這廝也知道?
韋應方他們更覺不可思議,如果這不是信口胡說,那稅務司簡直是要逆天啊!
李敏突然站起身來,「對方完全是在信口胡說,侮辱了我當事人的名譽,我代表我當事人要求對方提供具體證據,否則的話,我們將會就此起訴對方。」
說完,他便坐了下去。
陸邦興小聲道:「對方既然敢這麼說,而且說得這麼具體,肯定是有證據的。」
李敏道;「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殷員外就只給我們這點證據,只能看對方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陸邦興稍稍點頭。
張斐看向邱徵文,道:「控方可有證據?」
「有得。」
邱徵文點點頭,突然掏出一個小本子來,道:「這是一位好心人在街上撿到一本殷家的賬目,然後交給我們稅務司,上面清楚的記錄着他們販賣藥材、私酒、皮革所得利潤。」
殷承興都傻了,我家的賬目怎麼可能會掉在街上,「假的!那是假的!大庭長,那本賬目是假的。」
邱徵文道:「上面有着他們家賬房的簽字,包括殷員外本人的筆跡,以及他們店鋪的蓋章,對比一下筆跡、章印,就知道是真是假。」
「被告,請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張斐先是又警告一番殷承興,然後又向歐俊道:「歐俊,你將賬目拿給殷員外看看。」
同時給他使了個眼神。
因為那馬小義目前還在外地拼殺,只能讓歐俊來代替。
歐俊心領神會,拿着賬目走到殷承興面前,並不是直接交給他,而是在他面前打開來,過得一會兒,翻一頁。
殷承興看着看着,漸漸面如死灰,呆呆不語,整個人如同泄
第六百三十一章 流氓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