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樊正的突然到來,可真是令符世春喜出望外。
天天面對曹棟棟和馬小義,時不時還得幫他們擦屁股,可想而知,這心得有多累啊!
但是張斐心裏卻是咯噔一下,樊正突然親自跑來,毫無徵兆,難道是京城出事了。
好在,是他多慮了。
原來樊正是押綱來此,但是由於慈善基金會綱局的保密制度,不便於先派人來此通信。
由於這軍營裏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張斐只能提前結束今日的行程,四人又回到皇庭。
「十萬貫錢幣?」
「嗯。」
樊正點點頭。
張斐問道:「送去哪裏?」
樊正道:「解鹽司。據說是用於從解鹽司購買十萬貫鹽鈔。」
符世春好奇道:「朝廷從解鹽司購買鹽鈔?」
張斐卻是心如明鏡,這擺明就是王安石給提舉常平司提供支持,畢竟這是一個金融系統,雖然有鹽鈔,但這貨幣也得到位。轉而問道:「此綱賺多少?」
難道他不好奇嗎?符世春見張斐竟然轉移話題,不禁稍稍一愣,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便也不再多問。
樊正道:「八千貫。」
張斐驚訝道:「扣除路途費,還能淨賺八千貫?」
樊正點點頭道:「朝廷給的是八千貫,但還有不少商人和官員托我們押送了一些貨物過來,他們支付的費用,就足夠我們路途上的損耗。」
符世春道:「一趟就八千貫,想不到這押綱恁地賺錢。」
樊正有意識的壓低聲音道:「當初我在跟朝廷談的時候,要價是百中取五,但是那呂校勘卻給我八千貫的酬金。」
張斐笑道:「拋磚引玉。」
樊正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朝廷也不希望我們慈善基金會壟斷這一切,現在給我們的價格都非常高。我來之前,已經聽說,相國寺也打算成立自己押綱隊伍,主要是用於這飛錢來往。」
這王安石當政後,朝廷裏面,全都是一些理財高手,個個都是會算賬的,只要這押綱隊伍多起來,價錢馬上就能打下來,這才是對朝廷最有利的。
要是換成司馬光,這價錢可能會壓倒百分之三。
這可以說是開源和節流,兩種玩法。
沒有結果之前,還真說不準誰對誰錯。
馬小義對賺錢倒是沒有興趣,只是好奇地問道:「樊大,押綱好玩麼?」
這問得樊正是心有餘悸,「可真是要命啊!因為這一旦被劫,我們就要賠付十萬貫給朝廷啊!好在那楊哥經驗豐富,並且朝廷給予我們公文,路上過稅也交得少,反正這一路上也算是無驚無險。」
張斐笑問道:「後悔了?」
樊正神色一變,正色道:「那倒也沒有,經過幾回短途押送,以及這回長途運送,我們發現只要安排適當,正如三哥當初所言,這一筆買賣能令我們所有人的買賣都如虎添翼,更上一層樓。」
其實錢只是次要的,當你掌控着運輸,那就能夠獲得廣闊的人脈,就比如說,你要拜託慈善基金會運送貨物,必然也會去樊樓吃飯啊!
這又必然會增加他們的社會影響力。
這隱形的利益是巨大的。
馬小義突然抬頭看去,「哥哥來了。」
張斐偏頭看去,只見曹棟棟耷拉的腦袋,往這走來。
「衙內!」
樊正主動招手道。
曹棟棟抬頭瞧了眼,「樊大,你來了。」
樊正神情一滯,「衙內似乎不歡迎我。」
「唉。」
曹棟棟來到坐下來,就是一聲長嘆。
張斐一看他這德行就問道:「又為情所困?」
曹棟棟驚呼道:「你咋知道?」
張斐道:「除了曹太后,唯有情才能夠令衙內如此傷神!」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張三也。」
曹棟棟又是一聲長嘆,「這回真是收之桑榆,失之東隅。」
符世春皺眉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