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任誰也沒有想到,不但是王安石,就連司馬光也已經與張斐暗通款曲。
這官員裏面有壞人啊!
「我說司馬兄,你為何要答應與那小子一塊胡鬧?」
出得翰林院,劉述便是一臉納悶地看着司馬光,「他若感到不公,可以去開封府伸冤,但也不能狀告朝廷,還拿祖宗之法說事,這...這成何體統啊!」
齊恢更是垂首頓足道:「哎幼!我說司馬大學士,你上當了呀!這分明就是王介甫與張三弄得一出苦肉計。其目的就是想要藉此桉,來慫恿陛下變法。」
司馬光撫須笑道:「這我焉能看不出啊!」
旁邊的唐介道:「既然你看出來了,你為什麼還要答應?」
司馬光道:「我不答應,難道官家就不會答應嗎?」
眾人不語!
誰都知道神宗與王安石也是穿一條褲子的。
司馬光道:「這公堂之上,爭得還是理,如果他們是對的,並且還能夠說服咱們,那咱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如果都不敢讓張三上堂,那豈不是證明咱們心虛?官家又會如何看待我等。」
唐介點點頭道:「你這麼說倒也有些道理,但是你可也得防着張三,此事事關重大,可不能再讓他投機取巧,若不拿出實證來,那就不能判他贏。」
論祖宗之法,他們就沒服過誰,世上誰還比他們更擅長着祖宗之法。
倒也無需太過擔憂。
司馬光稍顯尷尬,直點頭道:「我上回已經吃了一回虧,還不夠教訓麼,這回是絕不會讓那小子放肆。」
心裏卻想,這事哪來的實證,只能靠嘴上功夫,且看那小子會如何編。
......
王安石倒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被是趙頊召入皇宮。
「先生是否事先已經知道此事?」
趙頊向王安石問道。
王安石如實點頭道:「回稟陛下,臣的確事先知道此事,但是,是張三主動找得臣,臣只是答應幫他說一句公道話。」
趙頊好奇道:「不知張三又是憑何說服先生的?」
「憑他一身是膽。」
「一身是膽?」
「正是如此。」
王安石問道:「陛下不妨回想一下,為何那張三去一趟開封府,都會鬧得滿城風雨,哪怕皇城也不例外,甚至幾番驚動了陛下。」
趙頊直點頭道:「此事朕也早就察覺到,先生以為這是為何?」
「敢言別人所不敢言之事。」
王安石道:「關於衙前差役的問題,其實已經嚴重危及到國家安定,若是朝廷再放任不管,只怕會出大亂子。
然而,問題就在眼前,可又有幾人敢有所為。自慶曆之後,許多問題,大臣唯恐避之不及,而張三卻幾番逼着朝廷面對這些問題,將這些問題置於公眾眼前。
故而才能夠引得滿城風雨。他雖不過弱冠年紀,但臣卻非常佩服他敢言敢為的勇氣。臣希望借張三來迫使朝廷面對這些問題,以求解決之法。」
解決之法,指得當然是他的變法。
其實趙頊也已經猜到了這一點,稍稍點頭,又問道:「但是朕非常好奇,此桉與太宗聖祖那道詔令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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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微微皺了下眉頭,道:「關於這一點,臣也...也不大清楚。」
趙頊道:「他未與先生說明嗎?」
王安石搖搖頭。
趙頊笑了笑,「也對,此人告狀,總是愛遮遮掩掩,在公堂之上,再拿出來打主審官一個措手不及,先生可得小心啊。」
王安石呵呵笑道:「臣與那司馬君實不同,臣不認為主審官與耳筆之人是對立的,二者應是相輔相成,臣非常期待張三的論辯。」
趙頊笑道:「朕也非期待。」
......
出得皇宮,那呂惠卿便是迎了過來,「恩師,關於祖宗之法一事,你可是事先知曉?」
王安石搖搖頭:「若是知道的話,為師可能會與他再商量商量。」
第一百零八章 幸虧沒打(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