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張斐又無奈的花了一番唇舌,將曹棟棟他們給打發走。他們就是想套點話然後去白礬樓裝逼。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京城內所有的人必然是在談論這個話題。那麼誰掌握第一手信息,水就是最靚的那個仔。
而身為參與者的張斐和許止倩卻已經過了那興奮勁,只覺有些疲憊。許止倩都是直接回去休息了。
此時,已經入夜。燭光之下,一道長影,在廳中晃來晃去。
「那個,夫人...夫人?」
「啊?」高文茵登時停住腳步,偏頭看向張斐,緊張兮兮地問道:「夫君,你說什麼?」
「呃...。」張斐眨了眨眼:「我就是想問,夫人你為什麼要走來走去,有些晃眼。」心裏滴咕着,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就不知道自己的身段,是多麼誘人麼,真要把我弄火了,我就先把史挺秀給送進去,逼你就範,然後再把他弄出來。
嗯……這還真是一個好計策。唉....為什麼我就做不出這種卑鄙的事呢?
「我...。」高文茵面色一紅,道:「夫君,你說這判決要等到什麼時候?」她一個縣裏的婦道人家,對於打官司的理解,就應該是當天判決。
如今判決不下,她心裏更是忐忑,坐立不安。正當這時,許遵和許止倩入得屋來。
換回女兒裝的許止倩顯得是格外的明艷動人。
「恩公!」高文茵趕緊欠身一禮,又張了張嘴,卻又不太敢說。許遵笑道:「我知張夫人想說什麼,但是結果可能還得等好些天,你也無須太過焦慮。」
「好些天?」高文茵忐忑道。許止倩笑道:「張夫人請放心,你夫君可是能耐得很,是不會有事得。」
「多謝誇獎!」張斐這才過來,給了許止倩一記誇讚的目光,又道:「恩公,許娘子請坐。」高文茵也很識大體,忙道:「我去吩咐小桃準備一些茶點。」張斐點點頭。
高文茵走後,張斐又向許遵問道:「恩公,如今朝中是什麼情況?」
「還能怎樣啊!」許遵是連連苦笑:「吵得是天翻地覆啊!不過那王介甫倒是幫你分擔了許多抨擊,他們是從從官司爭到變法,又從變法爭到祖宗之法,個個嗓子都吵啞了,你看我都是入夜後才回來的,我看這一時半會是難以出結果。」張斐問道:「不知司馬大學士對此有何議論?」許遵稍稍一愣:「司馬君實似乎還是希望大家多多關注這個官司,對於王安石的新法,他似乎並未說太多。」說到這裏,他頓了下,
「雖然你在堂上表現的非常好,但你切莫得意忘形,這事還真不一定,即便支持王介甫變法的大臣,但對於你提到的祖宗之法,也還是十分反對的。」張斐自信地笑道:「恩公放心,也許我不會贏,但我肯定是不會輸的。」許止倩問道:「這是為何?」許遵也道:「雖然我也看出來司馬君實是在暗中支持你的,至少未給你使絆子,但是這朝中之事,可非你想得那麼簡單,真正的博弈從不在公堂之上。」說到底,還是權力博弈。
張斐道:「朝中那些複雜的事,我倒是不太懂,但是我能猜到有一人是怎麼想的。」
「何人?」許遵問道。許止倩突然道:「莫不是官家?」張斐笑道:「聰明!」許遵勐然醒悟過來,
「是呀!官家是肯定支持你的說法。不錯!不錯!其實你這番說法,看似對王介甫和司馬君實都有幫助,但真正受益的乃是官家。」祖宗之法,對誰的約束最大。
當然是皇帝啊!還能是誰。跟張斐有半毛錢關係。如今的祖宗之法就是一個口袋法,牢牢將皇帝束縛着。
如果將祖宗之法,條例化,具體化,那麼皇帝的自由肯定是要更大一些。
因為皇帝可以根據具體的祖宗之法,然後再制定具體的政策,避免別人拿祖宗之法說事。
模湖不清,皇帝可也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違反祖宗之法。全都是大臣們說了算。
而神宗恰恰又是一個雄心壯志的皇帝,他希望能夠掙脫束縛。而張斐所定義的祖宗之法,與他的理念是非常吻合,不用想,皇帝也會支持張斐的。
張斐笑道:「以祖宗之法來打官司,若對官家不利,我焉能得逞。」許遵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