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下了一場雨。
就像趙汜此刻懵逼的心情一樣,來得很是突然。
林澄知待在酒樓里並非全然是在蹭吃蹭喝,在雨滴剛落的時候,他便掃出一劍,有劍幕生起,在第三滴雨珠落在百姓身上前,便已把雨幕徹底攔截。
姚觀海豎起大拇指。
兩人碰了下酒盞,開懷暢飲。
姜望側趴在窗前,神情顯得很憂鬱。
看着雨珠砸劍幕,撿起水花無數,當真是極美的畫面。
被劍幕護着的百姓也在抬眸觀望,那又是另一番景色,孩童們蹦蹦跳跳,嬉戲打鬧。
修士們自始至終都站着,只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人,在百姓的眼裏,相比於酣暢淋漓打鬥的武夫,修士們雖然來來往往,但都是面對面站着,然後再換人站着。
他們很難不冒出一個想法。
我上我也行。
郡城百姓沒有把修士當做神仙,畢竟有郡守的存在。
但郡試場範圍雖然很大,考試者卻也很多,郡守又沒有制止百姓圍觀,且郡試只是郡試而已,若讓修士們都放開手腳,破壞的範圍肯定要比武夫們更廣。
那就得用很多法器和符籙,顯然就很揮霍了,能省點是點。
考官的怒斥聲,吸引了一些百姓的目光。
因天師特殊一些,不管是學過的沒學過的都在一塊考試,也不會參加秋祭大會,雖然沒有明確規定年長者不能來,但有本事的沒必要參加,沒本事的,都一大把年紀了,更沒必要了。
面對考官的質疑,趙汜很快便極力反駁,「你當駐顏符是大白菜麼?一般的天師,只能畫出維持盞茶的駐顏符,再高的就是幾日而已,能長期駐顏的符籙,全隋都沒有幾個天師能畫出來!」
「莫說我沒有用駐顏符,就算用了,也沒有犯禁,你不就是覺得我畫出的符籙品秩太高了麼,想質疑也要合理吧,拿駐顏符說什麼事!」
考官被說得啞口無言。
往常確實極少有年長者出現,畢竟他們年輕時便來過了,現在要麼是已經有名的老天師,要麼獨守某處刻苦畫符,蹉跎一生,要麼認清現實,靠着些微的符籙本事,擺攤掙錢。
但終歸有些人抱着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要在壽終正寢前,拜入張天師門下。
哪怕他們因歲月流逝,畫出了極厲害的符籙,可也很難再進一步了,就算有延年益壽的符籙,但悟性差是事實,怎麼都比不過年紀輕輕就畫出神符的天師。
考官的質疑是很合理的,畢竟悟性差但年長的天師,總是有經驗的,而且他們為了更有勝算,用駐顏符變年輕,自然能用經驗甩開別人幾百條街。
只是趙汜的反駁也很合理,若是有能耐畫出長期維持的駐顏符,他們何必跟一群娃娃來考試呢,而是廣收門徒,直接開宗立派了。
考官也是性情中人,當即給趙汜道歉。
趙汜同樣是懂人情世故的,忙道豈敢豈敢。
「咱得給您一個更直觀的證據,如果您有獨門符籙,或者極其偏門,外面很難有人能接觸到的符籙,便可以拿來考我,我會用事實來證明天賦異稟四個字!」
考官雖是府衙天師,但能耐其實沒有太高,正因如此,反而會畫制出一些沒啥用,但又很稀奇古怪的符籙,外界天師自然很難接觸,甚至聞所未聞。
聞聽此言,考官拍案叫好,亮出他畫出的一張稀罕符籙。
「如果你能畫出相同,甚至更高品秩的符籙,那郡試符考魁首的名號就非你莫屬了,這話我說的!」
趙汜義正嚴詞說道:「魁首位置捨我其誰!」
此刻圍觀的百姓更多了。
都在議論紛紛。
考官看向郡守,微微頷首,背負雙手,正色說道:「此符是我某日突發奇想,又歷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