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白彬情緒激動一開始便猛地咳嗽了幾聲,「心脈呢?」
他還記着自己的任務呢,「心脈找到了沒有?你拿給王沒有?」
「真是赤狐王的一條好狗。」殷念緩緩俯身笑,「你這麼拼命的為你的王着想,可她卻是告訴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呢。」
「不是的!」白彬那張冰冷清俊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怒紅色,「王只是被外面的神王絆住了,這麼多年,都是我陪在她身邊,她做的任何一個決策都有我的參與。」
他半邊身子激動的要掙扎着撐起,只不過因為傷勢太重,又重新跌回到了地上。
殷念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她的本體還在赤狐王身邊,這不過是她留下的一道精神分身罷了。
路妖桃就跟在這道精神分身的身後,看着白彬這魔瘋的樣子,他忍不住心生一計,小聲道:「主人,要不要試試我的種鱗?」
「我現在又凝出兩片種鱗了,完全可以用在他身……」
殷念卻揮手打斷了他的提議。
「用什麼種鱗。」她站着微微垂眸看着白彬,「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何必浪費這麼珍貴的種鱗呢,等着看吧,他會站在我這邊的。」
白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不會丟下我的!」
「我與那些將領是不同的!」
「只有我是特殊的!」
「我雙目失明的那一日,是她將我撿回去了,是她帶着我來到了赤狐街,她與別人是不同的。」
「我要去找她。」
他掙扎着不顧自己斷了的一手與一腳,掙扎着要往外面爬。
殷念伸出腳踩在了他的右肩上,止住了他爬行的動作。
「自作多情,我雖與赤狐王接觸不久,但卻也知道,她強大的同時也只愛自己,你從哪裏來的自信覺得她對你有所不同?」
「外面的神王都走了,什麼牽絆,都是你自己的臆想,她並沒有多看重你,只是因為你實力是神將最強對她又是最忠心,所以你才能穩坐寶座的,明白了嗎?」
「不明白也沒關係。」
「在這裏待上一陣子就能明白了。」
殷念伸出手,將掉在地上他用來覆目的白綢撿了起來擦掉自己指尖上的血跡,「你有多少重的分量,我幫你看看清楚。」
精神體就此散去。
白綢重新掉落下來,蓋在了他被挖空了的眼洞之中。
周圍頓時變得一片死寂。
他身受重傷,又被殷念一通刺激,現在是動不得也走不得。
他只聽見旁邊有什麼東西爬行的聲音。
一株毒藤來到了他身邊。
他冷笑了一聲,那女人果然是記恨他在島上針對她的事情,現在想要派毒藤來滅口嗎?
他對着空無一人的秘境喊:「你有膽子便殺了我,你殺了我,赤狐王也不會放過你。」
可誰知道,那毒藤給了他一巴掌後卻沒殺了他,反倒是從毒藤的尖端貼在了他的耳朵上,開出了一朵淺紫色的花,花瓣朝外綻開,花蕊伸進了他的耳朵里。
他渾身一顫,以為是什麼酷刑,但很快他就聽見了極遠之地的聲音。
因為雙目失明,他的聽力本就比其他人好,如今在這毒藤的幫助下,他竟然連秘境外的聲音也聽的清清楚楚。
甚至還聽見了赤狐王的聲音。
「將他們攔下!」赤狐王眸光冰冷,人已經來到了香兒身邊,「你身上果然還穿着我赤狐街的衣服,你身邊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四街是無家可歸之人的落腳處。
在四街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被西區所有勢力拋棄的,這樣的地方,誰都可以來,唯有一種人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