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深處。
劍之領域具象化,一道與初代劍神幾乎一模一樣的虛影出現,手握第十柄古劍,親自阻攔闖陣者。
飛仙再現,驚天動地,差之毫厘就將飛仙訣在這世間唯一的傳人斬落。
若非李子夜有所察覺,這太白書院的劍冢,恐怕已成為他的埋骨之地。
劍陣內,一人一影對峙,劍意涌動,不斷互相衝擊。
李子夜的臉色,真正凝重下來,意識到,接下來恐怕會有一場慘烈的惡戰。
毫無疑問,這已不是普通的考驗,不然,劍冢外那些閣主和副閣主,就都不用使劍了,改換流星錘拉倒。
如此難度的劍陣,誰闖的過去。
只是,再多抱怨,此刻都已無用,李子夜手持雲蛉劍,目視前方劍之領域化出的身影,全神以待。
下一刻,一人一影同時身動,快劍如電,劍影紛紛。
雙劍交鋒,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兩口神兵,在黑暗中碰撞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
藥力耗盡,李子夜無法再真正動用飛仙訣,只能以靈識之力壓縮天地靈氣於劍鋒之上,配合身法,模擬飛仙訣的劍招。
反倒是對面的虛影,以天地法則為基,衍化出的飛仙訣,顯得更加正宗一些。
「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還沒出來?」
與此同時,劍冢之外,一直等候的十三劍閣之主們都已經有些不耐煩,或者說,有些心生擔憂。
雖然大家都只是一面之緣,但是,畢竟以後都是太白書院的同僚,誰都不希望裏面的年輕人出什麼事。
「院主,不能再等了。」
花非花凝聲道,「裏面肯定出事了。」
兩個時辰都還沒有出來,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
「等。」
前方,太白院主緊握雙手,沉聲吐出一個字,沒有多說什麼。
機緣和風險,一向相輔相成,他當初闖劍冢時,就遇到了不少麻煩,甚至可以說是死裏逃生,但是,得到了回報,也遠超想像。
他相信,能將飛仙訣練到如此造詣之人,絕對不可能是庸才。
後方,太白書院的閣主和副閣主們聽到院主的回應,互視一眼,也都沒有再多言,繼續耐心地等下去。
「閣主,那小弟弟不會死在裏面了吧?」
顏知舟身旁,塗靈壓低聲音,說道,「都快兩個時辰了,耗也被耗死了。」
那裏面的劍陣,可是太白先祖親自佈置的,劍陣強度會跟隨入陣者的實力不斷變化,其實,並沒有那麼好闖。
當然,一般情況下,裏面的劍陣也不會下死手,畢竟只是一個考驗而已,合格就行。
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我相信他。」
顏知舟神色平靜地應道,「他的劍,有一種令人欣賞的執着,雖然偏離劍道,卻也獨具一格。」
「飛仙訣!」
就在眾人等候之時,劍冢內,李子夜一聲大喝,虛晃一招,旋即快速朝着劍陣外掠去。
然而,前方虛影似是看穿了某人的把戲,身影閃過,再次擋在前方。
一劍揮過,無情逼命。
「轟!」
雙劍碰撞,李子夜腳下滑出十步遠,握劍之手,鮮血點點沁出。
「這該死的身體。」
察覺到身體又快要到了極限,李子夜身子微躬,努力降低呼吸的頻率。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的身體,根本經不起如此劇烈的消耗。
幾乎同一時間,九州,不往森深處,西王母察覺到自身生機的快速散離,美麗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他遇到麻煩了。
不僅是西王母,太白書院外,同福客棧二層樓,澹臺鏡月感覺到體內長生碑的異動,也意識到某人可能遇到危險了。
「發生了什麼?」
澹臺鏡月注視着前方太白書院的方向,伸手虛握,桌上的太初劍飛入手中。
以他的實力,倘若遇到危險,不該連發出示警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