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
皎月高照。
太學宮,東院外,一抹身着白色儒袍,背負古劍的身影邁步走來,於院前停下,恭敬行禮道,「儒首,弟子白忘語,求見。」
「進來。」
院內,小木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回應道。
院前,白忘語聽到儒首的回應,邁步走了進去。
木屋門隨之打開,孔丘看着眼前的弟子,神色平和地說道,「若老朽沒有記錯,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來這裏。」
忘語,什麼都好,就是過於懂事、守禮,這一點,和那李家小子截然不同。
身為儒門大弟子,忘語來這小院的次數,甚至不如那李家小子多。
而且,沒有一次是主動前來。
「弟子心中有惑,所以,來求儒首解惑。」白忘語拱手一禮,神色恭敬道。
「說吧。」孔丘應道。
白忘語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弟子近日以來心緒不寧,儒首您老人家曾說過,弟子此生有一劫,明日弟子與李家長女大婚,是否就是應劫之時?」
「應該是。」
孔丘點頭道,「你的命格,被老朽和李家小子改變了數次,如今,已看不清楚,不過,老朽多少也能察覺到,這一次,和從前不同,你和那李家長女可能都將面臨死劫。」
「是否有辦法化解?」
白忘語正色道,「弟子不畏死,但是,不想牽連李姑娘一同受劫。」
「沒有辦法。」
孔丘搖了搖頭,應道,「即便取消你們的大婚,你們該面對的劫數,依舊還會到來,避不了。」
白忘語聞言,沉默下來,片刻後,再次問道,「是皇室嗎?」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孔丘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弟子,不想她出事。」
白忘語神色誠懇地說道,「弟子願一人承受此劫,只求李姑娘能平安無恙。」
「遇水逢生,遇火大凶,這是根據你與李家長女的八字算出的命數。」
孔丘輕聲一嘆,提醒道,「所以,明日大婚之上,切記不可見火,否則,你們兩人都會有性命危險。」
白忘語聽到儒首的提醒,神色微凝,應道,「弟子,明白了。」
「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大婚,謹慎應對,唯有度過這一劫,今後,你才能擔起儒門這個重擔。」孔丘叮囑道。
「弟子告退。」
白忘語恭敬一禮,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院中,孔丘看着前者的背影,心中沉聲一嘆。
忘語這次能平安度過此劫嗎?
還有那李家的丫頭。
那小傢伙,也快回來了吧?
思緒間,孔丘看向北方,蒼老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希望那小傢伙能及時趕回吧。
就在李家幼微與儒門白忘語大婚將至之時。
漠北,兩道身影急速掠過,日夜兼程朝着中原方向趕去。
天際,明月高掛,寒風凜冽。
「什麼人!」
突然,兩人途經赫連部族的疆域時,有百騎發現了兩人的蹤跡,立刻戒備。
「李教習,怎麼辦?」木槿開口,詢問道。
「殺光。」
李子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時間緊迫,他沒心情和這些人耗,殺乾淨,方才能減少麻煩。
「明白。」
木槿應了一聲,伸手拿出千機百鍊,鏗然擰合,旋即縱身衝上前去。
殺戮,隨之開啟。
正規軍和武道強者,一般來說,彼此都不願意碰到,但是,這都是相對而言。
一百騎兵,遠未形成那種萬騎衝擊的規模,不足以撼動五境大修行者。
夜下,一名又一名騎兵倒在血泊之中,染紅身下冰天雪地。
戰局外,李子夜看着前方戰局,伸手捂着胸口,或許因為趕路太急,有些喘不過氣來。
重傷在身,未及恢復,便日夜兼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