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那邊可真熱鬧啊。」
月明星稀,大商南方,一條潺潺東流的小河旁,孔丘坐在篝火前,看着北邊都城的方向,開口說道。
「都城?」
法儒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道,「今天是端陽節,熱鬧一些,也正常。」
「不僅僅是因為端陽節。」
孔丘輕聲道,「是李家,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李家?」
法儒皺眉,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那小傢伙不是要去戰場了嗎,為何這個時候往都城調派人手?」
「不清楚。」
孔丘搖了搖頭,應道,「那小傢伙的心思,老朽也猜不透。」
「李教習應該是想要在離開的這些日子裏,都城的計劃不受影響,所以,大量調派人手去都城。」
一旁,文修儒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和李教習每次見面,他都會抱怨李家的人手不夠用了,想必要實現他的計劃,的確需要大量的幫手。」
「有道理。」
孔丘點頭,應道,「他所剩的時間,比老夫多不了幾天,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必須要加快進程,只是,人力有窮,他再聰明,都不可能兼顧戰場和都城兩邊,往都城調派人手,是唯一的選擇。」
「一年時間,要怎樣才能做完那麼多事。」
法儒感慨道,「我實在無法想像,他如何在一年內,將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好。」
儒首不止一次說,李家小子是救世主,但是,那小傢伙自己的壽元都所剩無幾,又如何幫世人度過寒冬大劫,唯一的解釋就是,李家小子在生前安排好所有事,以自身生命迎接極夜,為世間留下光明的種子。
「嗯?」
就在這時,孔丘神色微怔,面露驚訝之色。
「怎麼了?」
法儒注意到儒首的神色,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小傢伙的一個長輩,回來了。」
孔丘回答道,「李子夜的二叔,李君生。」
「李教習還有一個二叔?」文修儒詫異地問道。
李家入都城後,李家每個人的底細,甚至連李家下人的身份恨不得都被扒了出來,就沒聽說過李教習還有一個二叔。
「有的。」
孔丘頷首道,「早在十年前就已離開了李家,沒想到,這一走便是十年。」
「十年?」
法儒難以置信地說道,「李家似乎也就是最近十多年才發展起來的,他走了十年,豈不是錯過了」
說到這裏,法儒沒有再說下去,不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家封侯,世襲罔替,李教習時日無多,李家二子又是義子,李家二爺,理所當然會成為李家所有一切的繼承者。」
文修儒神色冷下,說道,「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
「修儒,別亂說。」
法儒輕斥道,「李君生不可能知曉李家小子壽元無多的消息。」
「掌尊,這很難嗎?」
文修儒沉聲道,「李兄為儒首續命一事,並非什麼絕對的秘密,李教習的異常,李家之外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李家之中必定有一些人已經知曉,誰能保證,這些人中沒有李家二爺的眼線,非是弟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這個時間,太巧合了。」
法儒聞言,沉默下來,許久,輕聲道,「李家的事,我們並不清楚,還是不要妄自揣測了。」
「弟子明白。」
文修儒雙手緊攥,心中第一次覺得如此憤怒。
他與李兄相識四年,親眼目睹,李兄是如何歷盡艱險走到今天,不論自身武道還是李家之事,都可謂步步坎坷,如今,一切好不容易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位消失了十年的李家二爺,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地就要接手這些,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法儒看着眼前弟子的神色,心中輕輕一嘆。
原來,他這個弟子也不是什麼都不在乎,至少,會因為朋友的事情感到生氣和憤怒。
「李家事,李家
第1746章 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