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東臨軍大營。
李子夜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忍不住抱怨道,「咱們的人手已經這麼緊張了嗎,怎麼能讓朝叔您親自出手呢。」
「的確很緊張。」
朝行歌笑道,「南嶺那邊正值用人之時,煙雨樓大部分的高手都已派往那裏,小公子這邊的任務,又用不了外人,只能我來了。」
「朝叔,不是我質疑您的能力,我要對付的人是澹臺鏡月那個瘋女人,朝叔您都多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能行嗎?」李子夜一臉狐疑地問道。
「我雖然打不過二公子,但是,打小公子,一隻手就夠了。」
朝行歌神色依舊十分溫和地應道,「再說,小公子是要殺澹臺鏡月,又不是和她公平較武,修為高低,沒那麼重要。」
「好吧。」
李子夜點了點頭,道,「那朝叔就隱於暗處,我與佛子設局殺她時,朝叔找機會出手。」
「可以。」
朝行歌應了一句,目光看着眼前人,關心道,「小公子,何時能入五境啊?」
「」
李子夜聽到某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立刻攆人道,「朝叔,你該走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呵。」
朝行歌輕輕一笑,道,「罷了,不問了,我去漠北大營走一趟,許久沒有出來透口氣,身子都快鏽住了。」
「朝叔要小心。」
李子夜正色道,「漠北大營中,五境大修行者不少,尤其澹臺鏡月,鼻子比狗都靈,千萬不要被她發現了。」
「放心。」
朝行歌點頭道,「就是去看看,不做什麼。」
說完,朝行歌邁步走出營帳,身影閃過,消失不見。
李子夜看到前者離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是多缺人手,連這老頭都出動了。
高手數量,跟不上煙雨樓的發展速度啊。
月西行。
一夜漸漸過去。
洛水河畔,一座巨大的營帳搭起,雙方的和談之人也相繼趕來。
營帳內,漠北八部的諸位大君幾乎都來了,大商這邊,以大皇子為首,加上鴻臚寺的官員們坐於桌子對面,氣氛劍拔弩張,雖是和談,雙方的敵意,卻都隱藏不住。
大商和漠北打到如今這個地步,彼此間,仇恨已深,豈是一句和談便能心平氣和地坐在彼此對面。
倒是座席之末,李子夜單手托着腦袋,安靜地看着雙方的談判現場,不言不語。
座席對面,漠北八部各位大君早就注意到眼前的小子,誰都沒多說什麼。
這小子,不好惹,兩年前他們便深有體會。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慕淵看到帳內氣氛越來越壓抑,主動開口說道,「各位大君,說一說你們的條件。」
「沒什麼可說的,放人!」
賀蘭大君首先開口,冷聲道,「不然,就繼續打!」
作為堅定的主戰派,賀蘭大君本就不想和談,原因很簡單,賀蘭部族地域偏北,極夜世界的蔓延,已經開始波及賀蘭部族的疆域。
唯有打下大商,舉族南遷,方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賀蘭大君,人質如今在我們手中,你這樣的態度,和談就沒有必要進行了。」
大商這邊,鴻臚寺卿顏丹青開口,不卑不亢地應道,「下次我大商將士衝鋒陷陣,定然將八部王室的人質全都帶上,讓他們也見識一下,什麼是戰爭的殘酷。」
座席之末,李子夜聽到眼前老頭的反駁之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這顏老頭,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啊。
也對,一國使臣,哪能畏畏縮縮。
反正,人質在他們手中,每天送到戰場上當着漠北八部大軍的面殺幾個,也要殺上兩三個月。
陣前殺王族,想想,都刺激。
「兩位都消消氣。」
呼延大君看到和談剛開始就要談不下去了,趕忙打圓場,說道,「既然都已坐下談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