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跟慶根這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也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慌張。
當天晚上吃完飯,楊睿就去找慶根嘮嗑了。
兩人蹲在後牆根底下說話。
慶根叫了聲「睿哥」,楊睿拍拍他的肩膀:「慶根,你咋滴了?放心,就算我跟你嫂子進城,也不會忘了你的!」
慶根搖頭:「睿哥,我知道你和嫂子指定不能分開。
我從小就跟在你身後邊,你不在跟前,我就是有點不知道該咋辦了?」
楊睿拍拍慶根的肩膀:「放心,就咱倆這關係,我還能撇開你不成?
等着哥哈,等哥在城裏先趟趟道,琢磨出個轍來,就給你寫信。
到時候咱們兄弟一塊兒干,把日子整的紅紅火火的!
欸,等掙夠了錢,咱們哥們就躺平,想吃點啥就吃點啥,想喝點啥就喝點啥。
想上哪玩去就上哪玩去!
咱們再也不摸那破鋤頭了,你說咋樣?」
自從楊睿結婚給他畫過大餅以來,慶根都幹了十來年的農活了。
這下可算看到點希望了,眼含熱淚看向他睿哥:「哥,那我就在屯裏等着你啊,哥你可別忘了我!」
「放心,不會,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的小弟啊!」楊睿保證道。
楊睿說的也確實是他的心裏話,一個好漢三個幫,他總不能出去了單打獨鬥吧?
還是得有親近的兄弟才行,遇上事兒了也有幫襯的人。
兩兄弟說了會子話,直到腳蹲麻了、腿凍僵了才各回各家。
等楊睿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倒熱水泡腳。
溫暖納悶:「你不是說找慶根去?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睿把腳丫子緩緩伸到泡腳盆里,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我倆在後牆跟底下說的話,忒冷,嘮了一會就回來了!」
「真搞不明白你們,進屋嘮能咋滴?熱乎乎的炕上有鋼針啊?」
跟媳婦兒說着話,楊睿的思緒回到了從前:
好兄弟一見面排排躺在小土坡上混日子,閒聊起來沒完沒了的日子。
楊母做好飯找不見人,就會出了院門吆喝,楊睿,你個小兔崽子跑哪兒去了?回家吃飯了!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楊睿和溫暖都是半上午才從被窩裏爬起來。
子瑾子瑜年紀還小,因為怕他們晚上踢被子,大冬天再給凍壞了,所以是跟着爹娘一起睡的 。
他倆在爹娘的被窩裏當「蠶寶寶」蛄蛹了好一會兒才起。
楊睿捅開火,熬上粥,熱上乾糧,才去開外屋門。
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銀裝素裹,「看來今兒個又得掃雪啊!」
「你先去,等會兒我給你幫忙!」溫暖是當娘的,最牽掛兒女。
穿好衣服就直奔西屋,看見成成甜甜早就起來了,甚至被褥還疊的溜整齊。
成成帶着他姐學習呢正,溫暖也不做打擾。
把門輕輕關上就要出去。
心思沒在學習上的甜甜早就看見了她娘,希望她娘「解救」她呢還。
結果見娘轉身要走,甜甜趕緊出聲攔住:
「誒,娘,你和爹也起來了啊!
我都聽見爹說外邊下雪了,咱們堆個雪人去吧?」
溫暖這娘當得很佛系:「看你自己,你願意去就去。」
甜甜立刻看向她弟,水汪汪的大眼睛寫滿了不想學習了。
成成也看過來:「姐,不是你昨天看娘拿着錄取通知書了,很羨慕,讓我督促你學習昂?」
甜甜有點不好意思,這確實是她保證過的。
不過成成還是很寵他姐的,看見他姐真想去,就道:
「那姐你把這頁數學題寫完,咱們就出去跟着一塊兒掃雪堆雪人去?」
「好欸~」甜甜樂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溫暖不管他們,見姐弟倆商量好了,笑着轉身就出去了。
小院裏就跟開了機似的,沒一會兒就熱鬧起來。
等清掃了屋頂和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