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睿和溫暖就連飯都沒吃,就拿着碗盆,還有醃漬好的酸菜什麼的去曬場了。
在楊家屯,不管是宣佈消息開大會,還是殺豬做菜開大席,分肉分糧,基本上都是在曬場上,這地方大,能佔得下全屯子人。
一年一次的殺豬分肉,家家戶戶不管是誰都興致昂揚。
楊睿把溫暖送到他娘跟前,囑咐他娘看好他媳婦兒,別讓他媳婦磕着碰着了。
又囑咐溫暖,讓她加點小心,大着肚子呢,別忙活,也別走來走去,萬一哪裏滑再擦倒了就不好了。
又在溫暖耳邊低聲道:「昨天你的堂妹才鬧了事的,別跟她湊一塊兒,加點小心!我去幫着逮豬,一會兒就回來!」
等溫暖點頭以後,楊睿才去幫着逮豬去了!
有芬嬸子看這對小年輕兒的相處,臉上也帶笑道:「還是這剛結婚的小年輕人好啊,恩恩愛愛的,楊老四真是一刻都離不了他媳婦兒!」
溫暖面對調侃,也不羞不惱。
楊母護着兒媳婦兒:「他們還年輕,新鮮着呢!像你這老幫菜,誰還願意看吶!」
有芬嬸子投降:「得得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我先切酸菜!一會兒那群男人就殺好了!」
楊母又囑咐溫暖道:「老四家的,你挺着大肚子呢,就坐在這邊剝會兒蒜就行,不用忙活別的,這兒這麼多人呢?不差你這一個幫忙的!」
溫暖「哎」的一聲,就答應了!
她一邊剝蒜,一邊看這熱鬧的場景。
雖然沒有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但也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吧,畢竟全屯子除了動不了的,就沒有沒來的人。
楊母身為大隊長媳婦兒,在女人堆里也是很有威嚴的,她負責統籌廚房的全局。
好幾個大鍋燒着熱水,切酸菜的切酸菜,剝蔥剝蒜的剝蔥剝蒜,就連磨菜刀的都有。
溫暖坐在角落,這地方安全。
有小孩在廚房跑來跑去,跑到他們娘跟前撒嬌,想要快點吃上大肉。
豬還沒殺完呢,哪來的大肉?
正在切酸菜的婦女,隨手把酸菜心兒遞給孩子,孩子樂的一蹦三尺高的接過就往嘴裏塞。
酸菜是大傢伙湊的,這種大席,基本上一家拿兩顆就夠夠的了!
這酸菜心兒也好吃,也算得上這個年代孩子們的零食了,並且要是在家的話,就這酸菜心兒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畢竟各家各戶孩子都多,就是把酸菜心兒全弄出來,也不夠吃,並且也沒有說這麼弄的。
楊母得了兒子的囑咐,也時刻注意着兒媳婦的情況,看見溫暖瞅着孩子們那邊笑。
對着溫暖道:「這群淘小子,傻不愣登的,被酸菜心兒給迷住了,等一會兒的殺豬菜一出鍋,那才好吃呢!
時間過得快的很,你肚子裏的孩子,一轉眼就能像他們這麼大了!」
溫暖點頭,正好看見男人們把豬抬過來:「娘,他們把豬抬過來了!」
說着就見逮完豬回來的楊睿把手洗乾淨了,走到了溫暖旁邊,剩下的步驟用不着這老些人了,他還是守着媳婦兒,堅決杜絕一切意外事件發生的可能。
楊母扭頭,又招呼人把綁好前後腿的豬放到準備好的台子上。
然後就是屯子裏的「殺豬大佬」——滿倉叔統籌全局了。
滿倉叔指揮這幾個年輕力壯的把豬按好,豬腦袋露在台子外邊,腦袋下邊放好桶。
滿倉叔輕拍了放桶的小青年一記道:「咋這笨呢?一個桶能夠不?再放幾個桶在旁邊備着!」
小青年嘿嘿一笑,轉身又拿了幾個桶在旁邊備好。
滿倉叔就拿起了殺豬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刀子捅進脖子裏邊,血順着地心引力進了桶裏邊!
楊睿拿手捂上了溫暖的眼:「媳婦兒,咱們等會兒再看,這過血腥(這太血腥),我怕你晚上再做噩夢!」
溫暖雖然覺得自己都這麼大了,不會有這麼脆弱,但是男人的好意,她還是領了的。
畢竟,她又不是小孩子,對這樣的場景也沒有那麼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