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秦淮茹心事重重地抱着一大包棉花回到家。
剛一進屋,就把賈張氏嚇一跳「嚯~你哪兒弄這麼多棉花?」
秦淮茹把棉花包放在桌上道「這不,小杜讓我幫他做個小褥子,讓蓄軟乎點。」
賈張氏解開布包,裏邊雪白的棉花立刻膨出來,不由抱怨道「這敗家孩子,這麼好的棉花居然用來做褥子!要是給棒梗做一身新棉衣棉褲多好。」
秦淮茹立即道「媽,您可別整么蛾子。人家小杜讓棒梗幫着養雞,一個月給咱家四個雞蛋,可就是一塊多錢!」
賈張氏辯解道「嗐~我還不知道細水長流?就是覺着這麼好的棉花,可惜了!」
秦淮茹一邊翻起縫紉機準備幹活,一邊說道「這有啥可惜的,人小杜能耐大着呢!昨天說買棉花,今就拿回來這些。」
賈張氏暗暗咋舌。
且不說這些棉花得值多少錢,單是棉花票就不好搞。
誰家做件棉襖不是好容易才攢夠了棉花票。
就更別說被褥鋪蓋了,基本十年二十年也換不了一床被子。
賈張氏心裏一直好奇,不由問道「淮茹啊~你說……上街道辦工作,真有這麼大油水?」
秦淮茹把縫紉機調試好,哼了一聲道「媽,您可別逗了。咱這胡同不是沒有在街道辦上班的,您看誰能有小杜這本事?這跟在哪兒工作沒關係。就這麼跟您說吧,小杜不去街道辦,上咱廠里上班一樣風生水起。」
賈張氏小眼一眯,聽出秦淮茹話裏有話,忙問道「淮茹,你這話是啥意思?」
秦淮茹低着頭,把布壓到縫紉機上,嘎達嘎達,一邊蹬,一邊說「媽,您就別問了,
您……嘴巴不嚴,傳出去容易壞事兒。」
賈張氏撇撇嘴,有點不高興了,但心裏更好奇,兒媳婦說的究竟是啥意思?
秦淮茹又道「總之,您心裏有數,小杜是有大本事的!咱家棒梗只要借到一點光,將來工作娶媳婦,都不用愁了。」
賈張氏不由瞪大眼睛,忙湊過來道「淮茹呀!你看你,跟媽咋還藏着掖着的?你跟我說,我保證不外傳!」
秦淮茹撇撇嘴,心裏暗想「哼,讓你知道小杜認識李副廠長,明天院裏就得傳開了。」
秦淮茹停下縫紉機,好整以瑕道「媽,我還不知道您?您說這話,自個信嗎?」
賈張氏鬧了一個大紅臉,有些惱羞成怒。
秦淮茹卻自顧自道「現在,咱家好容易跟小杜處的不錯,可不能讓人厭棄了。」
賈張氏嘬了嘬牙花子,看出兒媳婦是鐵了心不跟她透露一個字,只好退而求其次,旁敲側擊道「你說,小肚年紀輕輕的,真有那麼厲害?」
秦淮茹道「厲害不厲害的,反正咱們孤兒寡婦的,肯定得罪不起。」
正這時候,棒梗興沖沖從外邊跑進來,棉襖袖子挽着,手裏拎着一把上鏽的破菜刀,叫道「媽,雞菜剁好了。」
賈張氏看見大孫子凍的小手通紅,心疼道「我的乖孫呦!趕緊上屋裏歇會兒。」
棒梗卻一拔腰板道「沒事兒!奶奶,杜叔兒說了,我是男子漢,這算啥呀!」
一旁的秦淮茹不禁翻個白眼,心說我的傻兒子,人那是忽悠你呢!
與此同時,在杜飛家裏。
杜飛半臥在羅漢床上,一手捧着新買的《三國演義》,一手撥弄小烏毛茸茸的大尾巴,但他心思卻沒在這上。
剛才秦淮茹走後,杜飛翻了幾頁書,始終靜不下心。
腦子裏總是縈繞着『張啟文』的名字,還有那天在魏犢子家見到那個跟着魏三爺的青年。
偏偏那天介紹時,這人竟也姓張!
這兩個人究竟有沒有聯繫……
這時,小烏忽然「喵」的一聲!
杜飛思考入神,沒注意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了。
小烏的體質雖然比普通家貓強大得多,但杜飛的力氣更非尋常,他稍沒注意就把小烏給捏疼了。
而這一聲也把杜飛驚醒過來,他忙鬆開小烏尾巴,用手輕輕搔它下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