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等不及下班回家,直接給石頭髮信息問他去常文平的店裏拿了什麼。
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石頭的回覆,焦躁的熬到下班回家見到石頭才知道人家手機沒電壓根沒收到她的短訊。
「所以,你拿了啥?」她一點都不想知道石頭幹嘛不帶個充電器充電,她只好奇石頭拿的啥。
石頭從自己的隨身包里拿出一本不算厚的書遞給她:「你自己看。」
一本書?
石頭去常文平的店裏拿書?
真稀奇。
石頭趕緊把話題轉回來,問她道:「上次的事,你沒生我的氣吧?」
他老說自己能扛,別人都能撐下來他肯定能做的更好,結果.
如果要的不那麼多,哪怕在家種地養牲口只求一個平安健康,那常文闖是不是就不會得這個病?
看清書名,似乎一切又都解釋的通了。
再查的結果很快出來,期待的誤診沒有出現,確實是胃癌。
從醫院回來她就悶悶不樂的,石頭沒有多問多說,只做了她愛吃的菜讓她多吃一點。
在最親的人面前不必掩藏情緒,她癟了癟嘴,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
在百般煎熬萬般焦躁中,常文闖被推進了手術室。
出問題的不是常文平,而是就在醫院工作的常文闖。
壞消息,胃癌;好消息,早期,能治。
「我跟文闖哥聊過,他說手術前只告訴文雨哥就行,等手完術情況好轉了再告訴二叔二嬸和文冰哥他們。」
「不會有事的,你得相信大夫。」石頭安撫道:「你現在應該想一想怎麼跟家裏頭說這件事。這事兒不可能瞞一輩子,就算現在不說手完術也得說。」
「當然得好好選!」她完全沒聽出石頭的弦外之音:「就像這本書,我覺得就非常好非常適合擺在公共書架上,不光來諮詢的大人可以看,對兩性懵懂好奇的學生更可以看,非常有意義。」
「可能哪裏出錯了,明兒我就在我們院掛個號看看。我們院可是省城最好的醫院,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肯定能查出來。」常文闖很平靜的說道。
常文闖嘆氣,低低慢慢的說道:「九兒,我學了五年醫,我真捨不得放棄」
「我想喝點酒,行嗎?」她悶悶的問石頭。
石頭好似早知道會這樣,往她碗裏夾了一塊排骨,輕聲道:「先吃飯,別胡思亂想,家裏一個住院的就夠忙活的了,你可別有個好歹。」
「不能讓文闖哥住宿舍了,那邊環境不行,咱得給文闖哥找個環境更好的地方住。」她將整個省城好的住宅區都扒拉一遍,想從中找到最滿意的。
石頭嘆一口氣,坐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給她擦眼淚。
「所以那天晚上你拒絕是因為覺得不夠萬全?」她笑着說道:「要是所有人做這些事情前都想這麼多還要做萬全準備那人類得快滅絕了吧。」
入院當日常文闖還笑呵呵的安慰她道:「要往好處想,我還年輕,術後恢復的肯定快。而且發現的早只需要做外科手術切除就行,術後都不用做化療,少受很多罪呢,你就別苦着一張臉好像天都塌下來了似的。」
說的是住哪兒的問題,其實其中還隱藏一個更難解的問題。
吃完給常文雨打電話,也沒浪費時間磨磨唧唧,直接說重點。
如果他辭職不幹了,那以後要做什麼呢?是留在省城,回家還是想去別的地方?
這些問題都只能常文闖自己給出答案。
「這書不錯啊,回頭我問問我三哥他從哪兒整的,我也整一些放到長久教育的公共書架上。」她一邊看一邊說道。
有的事有的人在變好,同時也孕育出一些不好的事。
她知道不該把這些事統統往自己身上背,但她就是忍不住的責怪自己,怪自己沒有想的更全面做的更周全。
話是這麼說,可一旦跟癌沾上邊誰不害怕啊。
常文雨沒有爭,只道:「好,咱都好好的。」
所以,順其自然吧。
「文闖哥,你自己掂量掂量,你這身體能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