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班的常久組織開了女生大會的事情在學校里傳開,不少男生在背後蛐蛐咕咕說三道四。
她完全不用操心,上有常文闖下有石頭辛鵬幾人替她鎮場子,不幾天就讓這些舌頭比黑白無常都長的男生閉了嘴!
第二次女生大會參會人數只多不少,竟有初二初三的女生參與進來,這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講完準備的內容就是互動環節,一個初三的姐姐紅着眼睛笑着講了一些她的事。
姐姐是家裏老大,下邊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平常在家除了幫父母幹活還要照顧弟弟妹妹。
以前爸媽老跟她說姑娘讀太多書沒啥用,差不多就下來幫家裏幹活,年紀大了嫁個是那樣的比啥都強。
小時不懂,等懂時已經來不及。
讀書有用,很有用。
考出去,過不一樣的人生。
可惜她馬上就要初中畢業,留給她努力的時間已經不足以讓她創造奇蹟。
末了她道:「如果我現在才上初一,哪怕是讀了初二我都會拼了命的好好學習,往一中考,往外邊考我不想稀里糊塗結婚生孩子,可不走出去我能走的好像就只有這條路了。」
教室里安靜的連手指摳桌板的聲音都聽得見,所有女生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有時候大道理不用講太多,別人的親身經歷比任何語言都振聾發聵。
兩次女生大會的成功驚動學校老師領導,他們的態度是不支持不鼓勵但也不阻止,女生大會是否能夠繼續開下去全看會不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讓更多的女孩子覺醒怎麼會是不好的影響呢?所以啊,這大會指定要開下去!
上學期她帶領同學替張松竹出頭收服絕大多數男同學,這學期她開女生大會帶她們思考又收服了絕大多數女同學,這一個初一還沒念完呢,她就成了整個初一甚至是全校心服口服的「久姐」。
成為焦點人物的感覺還不錯,身邊的人都變得友善親和,不順遂的事情似乎都少了很多。
這天課間她正埋頭認真的做英語題,一個三班學生顛顛跑進來將一封信放她桌子上。
「久姐,有人給你寫信,我看到就給你拿回來了。」
久姐福利,有信都不用自己拿,不管誰看到自會給她送過來。
所有寄到樺南一中的信統一放在老師辦公室外邊的一張桌子上,這學期一開學她就經常去看有沒有常文雨寄回來的信,每次都是興致勃勃的去灰心失望的回,沒想到這兩天沒去看信竟來了。
常文雨和李二狗子都被分到南方的部隊,二人新兵訓練結束後去了不同的連隊,只偶爾才能見到一面。
南方的氣候與東北完全不同,常文雨很不適應,五頁紙的信有三頁都是在抱怨,看的她哭笑不得。
回家她把信拿給二叔二嬸看,兩口子都沒忍住哭了。
哭完李萍對她道:「九兒,你回信的時候告訴他家裏都挺好的,讓他別惦記家裏,在外頭顧好自己個兒,管咋地別凍着餓着。」
寫完封好的信也要放在辦公室外的桌子上,她去放信的時候打眼往寄信的盒子裏看了一眼,正瞅見一封寫給常文喜的信...
寄信人是李雪陽!
「李雪陽,你經常給我哥寫信嗎?」她好信兒的去問。
李雪陽正在補作業,聞言頭也不抬的回道:「是啊,我和文喜哥一直寫信呢,你不給文喜哥寫嗎?」
額...
常文喜就擱縣城讀書,雖然基本上都是學期末考完試才回來,畢竟不是天涯海角的距離,她就沒想過要寫信。
誒,不對!
「那你光給我大哥寫,不給我二哥和文冰哥寫啊?」
都是認識多年的哥哥,都在縣城讀書,沒道理厚此薄彼吧!
李雪陽回道:「我每回寫信都跟他們問好,沒必要單寫一封,那不浪費信封郵票嗎。」
有道理。
她忘了這茬。
十天後李雪陽收到常文喜的回信,而她直到一個月後才收到常文雨的信!
距離真的是很玄妙的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