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老夫人又催你回去相看了。」陳府的小廝站在門口喊着。
陳修為了躲避催親,已經從陳家搬出來住了,自己租了一個小院。
一個人住,很是清淨。
新皇剛上位,朝廷之中還有很多麻煩事要處理,他這兩日忙的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回來休息一會兒,小廝又來了。
陳修裝做沒聽見,躺在院中的搖椅上閉上雙眼。
小廝並沒有因此放棄,還賣起了慘。
「大少爺,小的知道你在屋內。若是你這一次不跟小的回去,老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小的。」
陳修剛想起身,門外便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
「你是哪家的人,站在我家門口喊什麼?」
「你家?」小廝指着女子,聲音充滿喜悅。
那女子樂了,「不是我家,難不成是你家?我可是一個人住,你可別說你是我家的下人。」
小廝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還以為這好看的女子是大少爺以後的夫人。
聽這話的意思,這院子是人家一個人住。
他就知道大少爺不可能開竅。
一場空歡喜,小廝扯了一個難看的笑。
「這裏以前住着的人呢?差不多十九歲的男子,長得高高壯壯的,整日板着個臉。」
屋內的陳修坐起身,他眼神刀子一樣往門上掃。
什麼叫他整日板着臉?
誰家小廝這樣說自家少爺?
門外溫婉的女聲低聲笑着。
陳修聽見這笑聲,耳尖通紅。
他這是被笑話了?
門外女子名叫唐玉容。這間院子便是她的,機緣巧合之下他租了這個小院,兩人也因此相識。
唐玉容時不時會來給小院添置東西,她說既然她租出去了房子,一定要讓租客住的舒心。
「不知道,我可沒見過整日板着臉的男子。玉樹臨風的倒是見過。」唐玉容眼裏帶着笑。
小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他啊,前段時日就搬走了。」唐玉容挎着籃子,「倒是不知道去哪裏了。」
「怪不得我喊人無人應,真是不好意思。」小廝撓撓頭,道了個歉。
他還要將這事說給老夫人聽,也不知道大少爺搬到哪裏去了。
小廝走後,唐玉容敲了敲門。
「陳大人,是我。你家小廝已經走了,可以開門了。」她聲音里還帶着笑意。
陳修早就等在門口,他拉開了門。
「唐老闆。」
唐玉容進去後,陳修並沒有把門關上,而是敞開了一半。
兩人站在院子裏。
唐玉容掀開了籃子,「聽雨閣出了新款點心,陳大人幫我試試好不好吃。」
她捏起一塊愛心形的點心,這點心粉粉嫩嫩,如怦然心動的心。
陳修接過,兩人的指尖觸碰,紅暈再次爬上了他的耳尖。
唐玉容眼中笑意更深。
從她一進門,陳修的耳尖便通紅。明明對她有點好感,可卻根本不通竅。
看來,只有她主動了。
爹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為了追陳修,她等到了陳家與白家退了婚。
甚至,她買下了南街不少院子,就是想以此靠近陳修。
兩人不熟悉,直接出手,她怕將人嚇怕了。
陳修咬了一小口,點點頭。
「好吃。」
其實他根本沒嘗出什麼味,心思全在燙人的指尖上了。
唐玉容仰着頭,「好吃,那我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吃好不好?」
「好。」陳修回答完才發覺不對。
兩人四目相對,看着唐玉容眼中的認真,陳修慌了。
「我朝中還有事,先走了。」陳修落荒而逃。
來到刑部時,他手裏還捏着咬了一口的糕點。
他坐在位置上,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