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歲都不用看，就知道唐晟的小心思。
想當初，她第一次踏足天外的時候，那心思不能說大差不差吧，簡直是一模一樣。
「是不是覺得天外沒什麼危險？」
唐晟糾結了一瞬，而後點點頭：「這些混沌風暴確實很厲害，但是」
「我感覺，憑我的感知，想要避開，還是很容易的。」
「除此之外，確實沒察覺有什麼危險。」
唐歲搖搖頭，剛想教育一二。
就又聽唐晟說道：「不過，有姑祖母和二師姑同行，想必一些人為的危險也不敢靠近吧。」
唐歲聞言，愣了一下。
這小子，比當年的自己可通透多了。
鬼靈精的。
隨即，便揉了一把唐晟的小腦袋：「我們安安就是聰慧。」
唐初也笑笑：「安安說的不錯，天外最危險的，並不是這些混沌風暴，而是規矩。」
「規矩？」唐晟一邊問，一邊竭力避開唐歲的魔爪。
唐初解釋道：「這裏的生靈，可以隨意傾軋廝殺，不必承擔任何後果。」
「只要你的拳頭足夠大，善惡無所謂。」
「也沒有生靈會在意。」
「這裏不講道義，也不論因果，只看強弱。只要足夠強，便可為所欲為。」
唐晟蹙起眉頭：「那不亂套了嗎？」
唐歲一把按住唐晟，又抬手在他小腦袋上揉了揉：「天外本來就是極其混亂的。」
唐晟抿了抿唇：「如果世界消失，歸於混沌，那」
後半截話，唐晟沒能說出口。
一個金色的「封」字，牢牢的貼在他的雙唇之間。
別說開口了，連一句悶哼都發不出來。
「身在天外，有些話心裏知道就好，不必都說出來。」唐歲慢悠悠的說道。
唐晟連連點頭，剛剛確實是他大意了。
有欠考慮，怪他。
見唐晟明白了，唐歲這才隨意的揮揮手，唐晟嘴上那金色的「封」字，這才煙消雲散。
「天外不能撕裂虛空嗎？」唐晟又問道。
「最好不要。」唐初解釋道：「混沌中，容易空間錯亂，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
「當然，迷失方向還是次要的，很有可能會死在空間亂流中。」
「幾率高嗎？」唐晟問道。
唐初沉默了一瞬：「看人品吧。」
想當初，師公撕裂了十次，九次都是錯亂的，還有五次被捲入了空間亂流。
幸而他境界高深，才得以從中掙脫出來。
雖未受傷，但也狼狽不堪。
天外甚廣。
但是在唐歲和唐初兩尊大帝的帶領下，還是很快就到了混沌谷。
混沌谷的谷口處，盤懸着百丈颶風。
看一眼，都讓人心神俱顫。
唐晟卻很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姑祖父施展的吧？」
唐歲的眸光，頓時柔和了幾分：「是他。」
唐晟立刻以靈力入音：「姑祖父，我是安安，我和姑祖母還有二師姑來看你了。」
稚嫩的聲音，在混沌谷口迴響。
禾雲高興的抬眸，手都揮出殘影來了：「歲歲，你來了」
唐晟：
剛剛那道傳音，不是自己傳的嗎？
相對於唐晟和禾雲的開心互動，混沌谷中的族人都想哭了。
這些日子，他們無數次嘗試出谷。
畢竟只有一人守着，萬一他們能闖關成功呢？
但結果
無一例外都被颶風擋住了去路。
他們體驗了在風中跳舞，也體驗了風中碰碰飛，翻天覆地飛等各種高難度姿勢。
如今，一個個都乖的不行。
谷口十里，空無一人。
當然，這些日子他們的「乖」都只是表象，實則都在暗地裏不停研究怎麼沖關。
這一切，都和端木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