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的那幾個姑娘,從小嬌生慣養,時時被捧着。
這會兒在劉府根本不收斂性子,打心裏就是瞧不起蘇眷的出身。
一個商賈之女罷了。
蘇眷並不意外這些女眷會如此議論自己。
姑娘們都在閨閣之中,平日裏最大的事也就是吟詩作賦,彈琴作畫,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更想不到將來儲君之位有可能落到敬王府頭上。
自然也就瞧不上她這個踩了狗屎運因此飛上枝頭的商賈之女,如此出言譏諷也正常。
這些事,她上一次就經歷過了,當時或許還有些情緒上的起伏,這會兒卻是毫無波瀾了,只是感概這些人還有興致議論,殊不知自己很快就有麻煩上身了。
【這沐祭酒家的姑娘,年紀都不知道比劉妙青長几歲了,還一口一句妙青姐姐,看不出來,臉皮挺厚的啊。】
【看來何少詹事家的姑娘是對自己和連家的那樁婚事不滿啊,不然也不會這麼酸,估計自己也想踩踩狗屎,可惜咯,人家狗屎也不想被她踩啊。】
這些話,在場不少人都能聽見。
周遭能聽見蘇眷腹誹的人目光均落在了幾人身上,有人直接笑出了聲。
笑聲不大不小,正好讓沐嫣和何月聽見了,兩人臉色不是很好。
劉妙青很快過來了,朝蘇眷走去,臉上掛着笑,「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在那邊給你留了位,快隨我來。」
說着,她拉過蘇眷的手,壓根沒瞧那在議論的幾個姑娘一眼。
蘇眷的手被劉妙青牽着,不由感嘆:【劉姑娘這手真滑真嫩啊,也不知道平日裏是抹了什麼,保養得這麼好。】
劉妙青是京中第一才女,還被聖上幾次讚賞過,京中貴女都以她為首,平日裏衣着打扮和行事,都學着劉妙青。
可誰也沒想到,性子一向清傲的她竟對蘇眷一個商賈之女這般上心。
「妙青姐姐這是怎麼了,對那個蘇眷這麼上心?」沐嫣忿忿不平。
她們和劉妙青相識那麼久,現如今竟還不如一個商賈之女。
沐嫣抱怨過後,見何月根本不理會自己,推了她一下,「你怎麼了,今天一直走神?」
何月回過神來,笑笑,「沒什麼。」
她喝了茶,剛想拿帕子擦拭,卻突然驚呼一聲,「糟了,我帕子丟了!」
沐嫣驚,「好端端的怎麼會丟?」
這帕子是女子的貼身之物,事關名節,若是讓人撿去了,可不得了啊!
何月害怕,有些慌亂,拉着沐嫣,「許是方才落在去茅房的路上了......」
兩人一向交好,沐嫣知道帕子丟了這事有多嚴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我陪你去找找。」
兩人前後離開了宴席。
蘇眷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男女分席而坐,中間隔着屏風,誰也見不着誰。
劉妙青很是照顧蘇眷,讓人上了好些精緻的糕點,一樣一樣給蘇眷介紹。
聽着她一口一句世子妃,蘇眷笑道,「劉姑娘若是不嫌棄,往後叫我一聲阿眷就是了,這聲世子妃,我總是有些聽不慣的。」
劉妙青嘴角微彎,給她倒了杯茶,「你讓我喊你阿眷,你自己倒是喊我劉姑娘?」
「那往後我便喊你妙青。」
「好。」
兩人相視而笑,歲月靜好。
剛入席的興安候府表姑娘——藺惜枝,話里透着一股酸意,「當初你我相識一年,才互喚名諱,阿眷當真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蘇眷哄了藺惜枝好一會,藺惜枝這才開心,挑釁似的朝劉妙青投去一個得意的表情。
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自己和阿眷可是相識了好多年,要不是後來家中出變故,自己只得進京來投靠,不然才不會和阿眷分開這兩年。
劉妙青笑。
興安候府沒有姑娘,對這個來京城投奔的表姑娘很是寵溺,吃穿住都是極好的,當成了親女兒。
藺惜枝從身上取出一樣物件,塞進蘇眷手裏,低聲道,「我知你今日會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