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韓王,謀士沉聲道:「今日,子詹是來同王爺辭別的。文師閣 m.wenshige.com」
這麼幾年了,蘇眷從一個岌岌無名的商賈之女都走到了今日的這個位置上,韓王卻一再失勢,實在叫他失望。
韓王微微一愣,「先生,你可是在同本王說笑?」
當年,是他找到了自己,說與自己志趣相投,欲助自己成大事,事事輔佐。
如今卻說,要走?
察覺到韓王的怒意,嚴子詹卻沒有退縮,「王爺,世事無常,當日投機只是當日事,如今在下與王爺終歸不是一路人,是以覺得,該走了。」
「這幾年王爺以禮相待,子詹很是感激,他日若再見,定不忘舊情。」
說着,他不等韓王說話,拱手一禮,便大步掠過韓王往外走,頭也不回離開了韓王府。
韓王攥緊了拳頭,招來了人,「跟上嚴子詹,看看他要去哪。」
幾年的時間,嚴子詹的脾性他清楚,此人野心極強,心思亦是狠辣,先前與自己話不投機也從不曾說要走,今日卻突然辭別,只怕是早有籌謀。
早知此人不可留,他倒要看看,這個嚴子詹是尋到了什麼新的好去處。
次日深夜,黎明在敬王府後門等候多時,聽見了步子聲後打開了門,有人戴着斗笠從外頭走到了黎明跟前,隨後便跟着黎明走了。
黎明一直將人帶到了書房裏,將門帶上後,守在書房外。
宋千帆抬眸瞥了那人一眼,「你遲了整整一日。」
「韓王的人跟得緊,我費了好些力氣才將人甩開。」
宋千帆冷笑,「韓王手中可有兵權,你卻選擇本世子,究竟有何意圖?」
他可不會覺得,自己一個無權無兵,空有名頭的世子,會讓這人看上眼。
來人摘下了頭上的斗笠,正是昨日同韓王辭別的嚴子詹,「韓王手中雖有兵權,卻不如世子志向遠大,這才是令在下心中敬佩。」
「何況,世子手中也並非沒有兵。」
宋千帆眸色驟然變冷,黎明破門而入,一把長劍橫在嚴子詹脖子上。
他厲聲怒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嚴子詹嗤笑一聲,「世子在外私設立軍營,豢養私兵,不會以為無人知曉吧?」
他將宋千帆的反應一一看在了眼裏,「當日世子劫走的那批賑災款想來應該不夠用了。」
宋千帆臉色難看,「你如何知曉?」
嚴子詹伸手想將脖子上的劍挪開,然而黎明一動也不動,他這才正色道,「在下是來向世子投誠的,世子如此相待,怕是不妥吧?」
宋千帆眸光微沉,擺了擺手,黎明這才收回了劍,人卻沒有從書房離開,只等自家世子一聲令下,就要了嚴子詹的腦袋。
嚴子詹唇角微勾,「在下此前為韓王效力,自然知曉一些敬王府和公主府的動向,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在下並非將這些事告知韓王,還為世子切斷了刑部那個余仲的追查,便是對世子的誠意。」
「否則,以世子底下那些個廢物的辦事速度,此刻怕是已經身在刑部大牢中。」
宋千帆微微一愣,「是你?」
當日他便覺得奇怪,派去滅口的人才到,人都死了,只是沒想到,私下竟是此人所為。
他眼神警惕,「你究竟想如何?」
嚴子詹勾唇笑,「在下有錢財,可助世子募集更多兵馬,助世子一步登天,來日大事得成,在下只要一個國公之位,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宋千帆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你的胃口倒是很大。」
嚴子詹笑:「在下的胃口若是不大,又豈會投誠世子?」
宋千帆大笑兩聲,「好,你很對本世子胃口,只要你用心助本世子,來日大事一成,莫說國公之位,分你一半江山又如何?」
如此之人,先前在韓王那當真是浪費!
如今為本世子所用,還怕所謀之事不成嗎?
嚴子詹笑得諂媚,「多謝世子。」
當夜,從書房離開之時,嚴子詹臉色沉了下來,和方才諂媚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本是想,讓韓王和恆王相爭個兩敗俱傷,敬王從中得利,最後藉由裴府謀逆之罪除去敬王,可偏偏恆王自取滅亡。
他想過,藉由敬王之手除去韓王,可現如今卻又冒出來一個晉陽公主,此人完全脫離自己的操控,不知不覺就已經把控了朝堂,以至於朝堂六部之中已經沒有可利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