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府里,宋千帆頭也沒抬,看着手中的信件,問,「搬走了?」
黎暗應聲,「回世子爺,搬走了。」
他餘光悄悄打量着主子,只見宋千帆臉上掛着冷笑,頓時想起方才在外頭看見的那一幕.世子爺要是知道,怕是要氣壞了。
宋千帆淡聲問,「府中可有人幫她?」
黎暗回:「回世子,昨日便按照您說的吩咐下去了,誰要是幫世子妃,便將其發賣,今日無一人幫忙。」
宋千帆:「呵,自作孽。」
他將手中的信順手扔進了一旁的香爐里,「馬車呢?」
黎暗沉默片刻,「也沒安排,王妃倒是讓人牽了一輛出去,但世子妃沒要。」
宋千帆眸色不悅,這個女人都要搬走了,母妃還去幫她作甚?
「告訴府里人,還有附近十里的馬夫,今日誰要敢雇馬車給她,就是同敬王府作對。」
他冷笑着,蘇眷那個蠢女人,以為離開了王府就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嗎?
黎暗:「是,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
宋千帆嗤笑,「沒了馬車,本世子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搬走。」
今日起,自己會讓她知道,和他宋千帆作對,沒有好下場。
聞言,黎暗突然覺得眼前的世子有些可悲,人家世子妃老早就走了,就算是沒有馬車,也能走得輕輕鬆鬆,可世子卻還在這裏怨氣翻天。
看香爐中的紙張燃盡,宋千帆心情大好,於挺要回京復命了,任誰也不知道,於挺手中握有的五萬兵,就是自己的底牌。
他突然問,「那女人現在如何了?」
宋千帆猜想,蘇眷怕是還在一點東西一點東西的挪,畢竟就那身板,沒人幫忙,還想搬走王府的東西,真是自不量力。
她既想走便走,但王府的東西,一樣也別想帶走。
黎暗本來想着,世子爺心情好不容易好一些了,世子妃的事就不要讓他知道了,免得今日連膳食都用不下了。
誰能想到,宋千帆還是問了。
黎暗心中嘆氣,只能如實回答,「回世子,世子妃已經走了。」
宋千帆微微一愣,「走了?」
現在才辰時,她便走了?
黎暗:「是,世子妃就帶了兩個小箱子,方才便已經走了。」
宋千帆眉頭輕蹙,「你沒看錯嗎,就只有兩個小箱子?」
「當時成親,王府不是給了她好些綾羅綢緞嗎,後來王妃不是又給她置辦了各種名貴首飾和好些稀罕玩意?」
「她一樣沒帶走?」這些裝起來,也得有好幾大箱子了吧。
宋千帆不信,這女人可是一向貪婪。
黎暗額角微跳,世子怕是真給忘了,王府當初給世子妃的那些綾羅綢緞,還有王妃給置辦的首飾什麼的,後來不是都陸陸續續被他要了去,送給了百花樓的仙雲姑娘了嗎?
世子妃那裏,哪裏還有什麼東西啊。
黎暗心裏都開始為蘇眷叫不平了,怎麼在世子眼裏,世子妃好像佔了多大的好處。
「回世子話,屬下瞧得真切,箱子裏就只有幾件皇后當初賜下的首飾,還有一件狐裘,其它的,世子妃一樣也沒帶走。」
話落片刻,他又沒忍住,補充了一句,「二公子本想送世子妃走,後來平國公府的謝公子,中書令府的劉姑娘,戶部尚書莫大人,平伯侯爵爺都來了,但世子妃是坐的蘇府馬車走的。」
這話一說出來,書房的桌子就被掀翻了,香爐打在了地上,爐灰散落一地!
宋千帆雙眸赤紅,怎麼會這樣.
謝潯那人,誰都不放在眼裏,莫有錢更是性子古怪,和誰都不交好,平伯侯爵夫人雖然和母妃來往密切,但平伯侯爵爺卻從不和敬王府往來,關係撇得比誰都要乾淨。
這些人豈是那麼好搭上話的,蘇眷什麼時候和那些人關係這般親近了!
宋千帆氣血翻湧,「滾出去!」
黎暗和黎明當即出了書房,不一會,身後的書房裏又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黎暗莫名的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