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冷笑一聲,將手中白子扔在了棋盤上。
「劉卿,你為你這個女兒可真是機關算盡,現在都算計到朕頭上來了。」
中書令恐,跪在地上,「請陛下責罰!」
去年,宋千帆就不只一次表露過要娶劉妙青的意思,只是女兒志在朝堂,非一般女子,更不願被困於內宅一生。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忍心讓她失望。
何況她一身才能,不輸任何男子,只可惜身為女兒身,難以入仕。
那時宋千帆逼得厲害,正好碰上了蘇家女的事,他便斗膽提議,讓蘇家嫁女,賜婚敬王府,以此把控此女。
後來,見皇帝對蘇眷愈發器重,與女兒商議過後,決定順勢而為,推舉蘇眷入朝為官,但也沒有想到,蘇眷竟當真是塊做官的料。
看着中書令誠惶誠恐的模樣,老皇帝心中不滿,他平生最恨被人算計,何況還是被自己一直器重的臣子。
他眸光微寒,「今日蘇眷遇刺之事,當真與你無關?」
蘇眷前腳才從劉府離開,後腳宋千帆安排的人就截殺在路上,未免太過巧合。
中書令:「陛下,老臣一心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老皇帝盯着他看了很久,這才開口,「起來吧。」
「回去好好清查一番府里人,別進了耗子都不知道。」
威壓散去,中書令早已汗流浹背,「是。」
就在中書令欲開口告退時,面前的老皇帝卻突然開口,「讓你那女兒,寫一篇策論,年後呈上來罷。」
中書令愣住了,震驚抬眸,看着老皇帝,難以置信,「陛下?」
老皇帝抵拳咳了兩聲,「她若當真能提出什麼有用的國策,朕也不會埋沒有治政才能之人。」
屆時,就讓她跟着蘇眷一陣子,也好教教蘇眷那丫頭。
他素來以先帝為榜樣,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有真材實料,皆可任。
中書令大喜,剛起來,這會兒又跪了回去,「老臣替小女謝陛下大恩!」
年節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最後一天。
自那日遇襲,蘇眷就沒再出過王府,她之前在老皇帝身邊是學過武功,但就那麼點身手,也打不過十幾個人啊。
誰知道宋千帆同樣的招數還會再來多少次。
到那時,自己怕是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
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眷想,宋千帆就算再想殺了她,那也不能在王府里動手。
只是,這十幾日,不是吃就是睡,話本子也沒些個新鮮的,實在是無趣,她乾脆起身,帶上葉子牌,跨越兩個院落,找上宋千杭。
誰知道,人剛走到院口,就被他院裏的小廝攔住。
小廝眼神閃爍,「世子妃,我家二公子身子不適,今日恐不能陪世子妃打牌了。」
蘇眷眨了眨眼,「病了?」
【不是吧,宋千杭那身體有這麼弱嗎?】
細想之下,她已經有十幾日沒見到宋千杭了,就那麼大點地,他連用膳都單獨在自己院裏吃。
真病了?
蘇眷目光狐疑,「那我進去瞧瞧你家二公子。」
怎麼說也是半年的牌友了,牌友病了,她可不得上門看望看望?
說着,蘇眷便往院裏頭走,小廝想攔都攔不住。
「宋千杭?」
「宋千杭,聽說你病了,我來瞧瞧你!」
蘇眷的嗓門這會兒尤其大,嚇了此時正躺在椅上吃着烤雞,看着話本子的宋千杭一大跳!
他額角猛跳,立馬將烤雞包起來,連帶着話本子一塊藏了起來,自己飛快跑回床上躺着,放下了床幔,連咳了幾聲。
蘇眷這會兒剛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烤雞味,香得她肚子咕咕叫。
【這個宋千杭果然在裝病!】
宋千杭:「!!!」
蘇眷眯了眯眼,【誰家大好人病着還吃烤雞?】
宋千杭咬牙切齒:誰規定病人就不能吃烤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