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錢走出小麵館,蕭晨意猶未盡,「沒想到這家麵館的麵條這麼好吃,料足,還送泡菜;明嫿,咱們下次再來啊。」
「好。」味道不說絕,在車站那一眾麵館中是拔尖的,「你不想試試其他麵館的麵條了?」
蕭晨猶豫了,「其他麵館的麵條能有這家的好吃嗎?」
明嫿:「.......」
沒吃過,不知道,不清楚。
吃過飯,明嫿帶她去供銷社和百貨商場轉轉,蕭晨買了毛巾、牙刷牙膏和香皂;明嫿給家裏人都買了一份禮物,東西準備齊全,回車站寄存處取回行李,二人出縣城,在前往喻家生產大隊的必經之路前看到了快坐滿人的牛車;明嫿一瞧是熟人,拉上蕭晨便跑了過去。
「七叔。」此人是肖氏一族本家的一位叔伯,行七,小輩們都叫他七叔。
「喲,花花回來了呀,大學生回家了;你這一去一年多快兩年沒回來了,你爹媽可惦記你了,給你寄東西過去沒人接受又給退回來了,你爹媽急的跟什麼似的,後來你寄信回來才知道你去接了什麼工作回不來,他們才放心了。」肖七叔一說話,牛車上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這些人有喻家生產大隊的,有肖氏一族的,也有其他生產大隊的人。
「這就是你們生產隊的大學生嗎?長得是挺白淨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身板單薄了些,不好生養。」說話的是一個黑瘦偏矮的大娘。
牛車上肖氏一族的嬸娘們氣的瞪了偏矮大娘一眼,肖七叔家的不客氣回懟。
「單薄怎麼了,吃你的喝你的了?我家丫頭身體健康,白淨漂亮,不像有的人啊長得跟黑煤球一樣;不僅黑還瘦的像枯竹杆兒,瞧着也不是好生養的。」
「可不是麼,我們肖家的姑娘怎麼樣輪不到外姓人談論;好不好的,我們肖氏一族養得起。」
「有那瞎比比的心思,家裏怎麼沒出個大學生呢。」
「就是就是,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最讓人瞧不起的居然是你。」
最後這位嬸娘只差指着人家鼻子點名了。
明嫿聽的目瞪口呆,蕭晨暗暗豎起大拇指,悄悄跟她說道:「你在老家的人緣不錯啊?」
「屁。」原主那人緣,不錯到能讓人坑?拉倒吧,「不是人緣問題,是我們肖氏一族的人最注重的是族人團結,內里怎麼鬧都行,不能鬧到外人面前去。」
肖三柱婆娘當初陰原主,她來之後沒被打死,就是因為沒鬧出去;真要鬧出去了,肖氏一族顏面掃地,肖三柱婆娘一準會被嚴懲。可見,原主的娘做事手下留情了,本生產隊的人多是肖氏一族的人,紮根在生產隊裏,傳信也有個限度,終究是要在生產隊生活的人家。
即使如此,肖三柱婆娘在肖氏一族也被邊緣化了。
兩人的位置坐趕牛車的肖七叔最近,他老人家聽見後滿意的笑了,出言道:「嫿嫿,這位姑娘是誰?」
「七叔。」明嫿回頭就笑,仿佛悄悄話沒聽見,「她是我的朋友,叫蕭晨,我放假回來邀請她一起來家裏玩;晨姐,這是我肖氏一族裏的長輩,你跟着我喊七叔就行。」
蕭晨咧嘴笑着脆生生喊人,「七叔。」
「噯。」肖七叔笑眯眯的應聲,「肖同志好,咱們姓一樣,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來了喻家生產隊就當到了自己家,隨便玩,想去哪兒玩了讓嫿嫿帶你去。」
肖和蕭的讀音確實雷同,不好區分。
明嫿在旁附和點頭,該糾正的得糾正,「七叔,人家是草頭蕭,上草下肅;跟咱們的肖不一樣。」
「是嗎?那也沒事,姓氏讀音都一樣說明有緣分唄。」他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他。
盯着她們兩個小姐妹瞧,一個白矮瘦,一個黃高壯;怎麼看怎麼有喜感,肖七叔輕笑,應對自如,「上來,該回去了。」
「好咧。」
明嫿跳上七叔身後的空位,陸續將蕭晨手裏的行李接上去放邊兒上,儘量不佔地;再往行李邊兒上挪了挪,蕭晨爬上車往她身邊一坐。
「走咯!」
一鞭子驅趕牛車前進,路途坎坷,牛車走的再慢,人坐在上面仍然被顛的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