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裏一沉,語氣卻有些驚訝道:「這樣啊,那就讓老七去吧,國事為重,哀家這裏怎麼樣都行。」
這樣就想阻斷閒王不與她見面,可能嗎,太后在心裡冷哼。
明德帝心裏卻一松:「那兒臣遵循母后的意思,今日就讓老七出去,母后先歇着,兒臣去宣太醫來給母后瞧瞧,母后身子還是最重要的。」
太后如往常那般溫聲道:「皇上也別累着,這些交給宮人去做就行。」
明德帝笑了笑:「兒臣無礙,兒臣正值壯年,身體好着呢,又有太醫天天為兒臣請脈,兒臣心裏有數,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太后點點頭:「那你快去忙吧。」
「是,兒臣告退。」
明德帝向太后行了禮之後,便出了慈寧宮,讓隨行的太監去趟太醫院,叫了一個太醫來。
他下的毒,這些太醫頂多把出太后身體虛弱,只會給她開滋補的藥方,那些滋補的湯藥喝下去,只能讓太后虛不受補,加速她毒發的時間,這樣豈不更好。
明德帝心裏喜滋滋的,以後他就可以真正的掌權了,不再受太的掣肘。
只是他在高興之餘,忽略了太后為什麼沒有宣鳳太醫父女進宮,若是他早一點想到這一點的話,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今日他忽略了,以後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慈寧宮裏,皇帝剛走,閒王就從後面的屏風出來。
閒王早在鳳雲傾之前就來了,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
鳳雲傾與明德帝來這裏說的話,做的事他都全看在眼裏聽在耳里。
「母后。」
太后看他一眼,朝旁邊的凳子指了指道:「坐着說吧,想必你心裏有許多疑問,母后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后打算廢了明德帝,扶持小兒子上位,有些事情得讓他知道。
閒王點頭坐在凳子上,等着太后為他解惑。
太后也不隱瞞,將鳳雲傾有可能是北冥國的人和想廢了明德帝都與閒王說了,想扶持閒王上位。
閒王聽完蹙了蹙眉,他搖頭:「母后,兒臣這把年紀了,做慣了不理事的閒散王爺,您的打算,兒子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閒王手裏雖然捏着一張空白聖旨,那是用來保全閒王府的,沒有打算廢帝。
一旦廢帝,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現在太子也沒有立,到時皇子奪嫡,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那時朝廷動盪不安,北冥國又會趁機攻打東辰國。
彼時內憂外患,東辰國還不分崩離析啊。
這事干不得。
何況他真的無心做皇帝,做個富貴的閒散王爺挺好的。
只是,一切事情都有變數,閒王無法預料,想安心時未必就能安心。
太后目光沉沉的看着閒王:「那你就眼看着你長姐與你閒王府被打壓?」
「那兒臣即便上位,皇兄那裏不是一樣」
不一樣會被全滅嗎,不一樣會血流成河嗎。
這話閒王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太后卻懂,但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手上沾滿了鮮血,無論什麼人的鮮血都有,包括她的親人。
所以太后一點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手上的權利受到挑釁,自己的親生兒子的爪子伸向自己,要她的命,這是她容忍不了的。
而且這個兒子還是自己費盡心血扶持起來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受着不反擊?」
閒王無奈道:「兒臣又能怎麼樣呢,兒臣是臣,皇兄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太后白他一眼,這個蠢貨,手上有空白聖旨不知道利用。
她嘆口氣,這個兒子的性子就是太軟弱了,心慈手軟有時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會成為軟肋。
「你手上不是有一紙空白聖旨麼,你就不知道拿出來做點啥,白白的浪費了嗎?」
閒王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覺得如今的太后如此陌生,一點都不顧全大局,只看顧自己手中的權力。
利益薰心,權力也薰心。
以前的太后可不是這樣的,她說讓他們兄友弟恭,讓他們姐弟三人榮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