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一月三日。
陳墨率五萬陳軍,自崇州出發,兵分三路,進入河西之地。
陳墨、月如煙等率四萬陳軍主力為一路。
蕭靖、吳衍慶各率五千兵馬,分兩路。
最後到洛南匯合。
之所以讓蕭靖、吳衍慶一人只率五千兵馬。
是因為崇王逃走後,河西之地也成了一盤散沙。
崇王作為崇州的藩王,之所以能夠培養出數萬兵馬,且有足夠的錢財、糧食供養這麼多兵馬。
全都是河西貴族世家們在背後支持,同時崇王也是他們的靠山。
如今崇王陳墨打得落花流水,如同喪家之犬般逃往洛南,同時也是拋棄了河西的這些貴族世家。
所以,河西之地根本不用武力去接收,陳墨想利用蕭靖、吳衍慶兩大望族家主的身份,兵不血刃的把河西之地給拿過來。
而這五千兵馬,是防止其中有一些頭鐵的人。
一月四日。
陳軍主力順順利利的進入了河西之地的要關「天嘉關」。
關後等待的,不是首當其衝威昌縣的官員拼死反擊,反而是威昌縣的縣令,帶着城中的鄉紳貴族熱淚盈眶的跑了過來,迎接陳軍。
其中在威昌縣威望最深的趙員外,聲淚俱下地來了句:「安國公,您可算來了,逆賊楚衍對我等威逼利誘,欺瞞朝廷,假借朝廷之手,對我等施以暴政重稅,強拉壯丁,百姓苦其久矣,老拙與威昌諸多鄉紳,忍辱負重多年,一直在等我朝忠臣,救我威昌百姓於水火啊」
這場面,都有些把陳墨和陳軍將士給弄蒙了。
好傢夥,大宋不粘鍋啊你。
明明是你們在背後支持崇王,現在反過來是崇王威逼利誘,強迫你們的。
不過抬手不打笑臉人。
而且陳墨打了口號,是進京勤王的。
既然為威昌縣的鄉紳貴族識相,陳墨也就不追究他們之前的事。
陳墨道:「崇王這等妄圖顛覆我大宋朝堂的逆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真當千刀萬剮。」
趙員外聞言鬆了口氣,諂媚道:「安國公遠道而來,老拙與諸位鄉紳特在鴻運樓擺下一座薄席,為安國公接風,希望安國公能夠賞臉。」
陳墨點頭。
宴席上,趙員外和當地的鄉紳、官員忙向陳墨表忠心,獻美人、獻糧。
糧食陳墨收了,美人他沒碰。
後來聽孫孟說,這些夫人,都是趙員外還有那些鄉紳自己的小妾。
陳墨嘴角微抽,他當時就發現那進獻的美人中,沒一個處子。
陳墨嘆了口氣,世人誤他太深啊。
蘆盛、崇王他們已是昨日黃花,為了中途不起什麼波折。
途徑河西之地,陳墨都是採取的懷柔政策。
並沒有和在豐州一樣,也在河西之地搞什麼公審台。
可世家也不全是趙員外他們這種人,偏偏有人不識好歹。
一月十一日。
陳墨收到了蕭靖的傳信。
說其中以張泉縣張家、金澤縣嚴家、武邑城高家等為首的幾大世家貴族,有些不願配合,詢問如何處理。
不願配合有這麼幾點。
陳墨每到一縣,第一步並不是沖城中的糧倉、銀庫去的。
而是衙門的案牘庫,先掌握當地的戶籍檔案,衙門的賬本、田契買賣之類的。
了解當地有多少戶人家,多少畝田地。
而根據蕭靖的調查,張泉縣、金澤縣、武邑城的張、嚴、高几大世家,則掌握了當地近九成的田地,可根據衙門的記錄,每家才一百多畝。
蕭靖一看,就知道其中存在大量的瞞報,以及田地名義上是在百姓的手裏,可真正的田契,卻在這幾大世家的手中。
作為蕭家的家主,這裏面的水有多渾,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於是他便找到這幾大世家的人,希望他們能老老實實的配合。
但他們非旦沒有配合,反而暗地裏玩起了貓膩。
比如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