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勤知道,白非非無論怎麼選,其實都是錯的。她簽字,尊重養母的心愿,那麼她就是冷血。只怕兩個哥哥都不會原諒她;但是她拒絕簽字,就是辜負了母親的信任。她所謂的愛養母,那都是假話。莫勤想想在醫院的門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小梅接的,看到陌生的號碼本不想接,但是號碼雖說沒存,但明顯是熟悉的號碼,她還是接了。
「哦,你好。」她試探的問道。
「和非非說,馬上搶救,老太太不是癌症,她是意外,與她設定的情節不同。」莫勤也不管小梅是不是知道自己了,急急把自己要說的趕緊說下去。
小梅聽出了是莫勤的聲音,忙說道,「已經在手術了,兩個手術一起做,頭部由歐大夫親自做,就是非非的二哥。」
「我在東吳,有事,非非可以叫我。」莫勤點頭,有那兩個哥哥,非非決策上,應該沒自己想的難。但他還是想陪在她的身邊。
「是,我會告訴非非。」小梅忙說道。
「她怎麼樣?」莫勤頓了一下,才輕輕的說道。
其實他去綜藝也是臨時救火,不是特意為了白非非而來的。原本要來的壓軸突然有了不可抗力因素,於是她們需要一個壓得住場的人來。
所以接到製片人的邀約,他開始是拒絕的。他入行也多年了,這時,他不想節外生枝。畢竟他那戲要上線了,這時他就算要上線,也該和那位喬小姐一塊,為他們的戲引流。
只是之前這位製片人圈內也是有點地位的,他也算是還人情。想想也就答應了。
等答應了,又有點後悔,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她。
但他還是去看了他們的直播回放。雖說直播里,都是白非非一個人的獨角戲。她會接受獨采,會用漂亮的書法來打發一個人的時間。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認識白非非了,後來想想,好像他從來就沒有好好的聊過天,他們算真的認識嗎。他都不知道她寫得一手好字。他們這些人,除了簽名,手上的字能嚇死人。他看着視頻里好像從來就不認識的白非非,突然想去見見她,想和她談談。
他在俄羅斯的那兩天,就是讓自己放下白非非。他回來了,就是一心一意的回公司「平叛」。平叛成功,拿回主動權,再去平台,和電視台談。好像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他真的覺得,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他看到她有替他發聲,這個還真的不感動,因為他很清楚,她就是這個性子。當初她吸引自己不就是因為她簡單。
今天做飯,聊天,其實真不是想複合,而是有一種想讓她後悔想法。也想讓她知道,你看看你失去了什麼。我為你學做菜,我為你減產,我為你買了房子。結果她沒有,她最後認真的和自己談了,她告訴了她真實的想法。
剛剛一路上,他反覆想剛剛非非的話,他開始反思,所以,一直以來,自己太自以為是了。所以,他跳上高鐵,就是想認真的再和非非談一次,。????「還能堅持,金律師在和公證處的律師開會。非非和公司說了,她會照顧媽媽休息一段時間。」小梅說得很含蓄,其實意思也明白了,白非非這樣,也是放棄了自己事業。她要自己的媽媽活着。
「知道了。」莫勤坐在對面的賓館裏,看着燈火輝煌的醫院,這裏成了媒體的狂歡,大家都在等待着。莫勤打開了微博,裏面還是各種的故事。
他坐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他一直在想訪談里的,白非非說的話。
她對他們的感情沒有信心,她只說她自己,她不敢把自己介紹給她的父母,家人。而自己也沒有想過把她介紹給自己的父母。自己在想什麼?他向她求婚時,是認真的嗎?
醫院裏,手術室外,白非非獨自坐在椅上,看着上面屏幕,白媽和白爸一邊一個摟着白非非,「沒事,沒事。」
「她有腦瘤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白非非沒哭,只是有點疑惑的問道。
「她最怕麻煩別人,這些年,她一直對我們感到抱歉。覺得自己沒教好你。」白爸想想,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她不當我是自己的孩子?」白非非側頭看着父親,麻煩別人?自己是別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