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類似單據的紙張,被他輕輕的推到了傻柱面前,唯恐傻柱還像剛才那樣不搭理自己,自作聰明的補充了一句。
「何師傅,這些都是第三食堂當初購買桌子、凳子的買賣收據,您過過眼,咱們商量一下這個錢款的交接。」
傻柱抬眼瞅了瞅單據,用手抓起其中的一張,對着光線認真的端詳起來。
京城國營第三食堂採買桌子收據,共購買桌子多少多少張,累計耗費多少多少錢款,後面是詳細的日期。
196年08月日,這是具體的落款。
也就是說。
傻柱手中的收據距離現在有十年的歷史了。
十年如一日。
為什麼這麼說。
主要是這些收據太新了,全然沒有年代的那種陳舊感,估摸着是這個叫做王海軍的傢伙,聽說原第三國營食堂變成了百旭餐廳,通過某些手段,得了幾張供銷社的收據,在上面隨意寫了一些錢數和採買數量,想要以這種方式,從傻柱手中訛詐一些錢財出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收據即便作假又能如何。
裝作沒有看出對方破綻的樣子,朝着王海軍說了一句。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簡簡單單八個字。
讓王海軍欣喜若狂,在沒有了那種不安的忐忑,他聽傻柱言語中的那個意思,分明是承認了這筆賬。
承認就好。
就怕不承認。
「何師傅,您絕對是這個。」王海軍的大拇指,豎立在了傻柱的面前,他又在拿好話糊弄傻柱,「不瞞何師傅,來之前,我心裏一直犯嘀咕,擔心您不認這筆債,沒想到是我王海軍以小人之心度了您何師傅的君子之腹,就沖這一點,您何師傅就是做大事的主,百旭餐廳有您這樣的主坐鎮,開起來,生意肯定錯不了,到時候我帶着同事們來給何師傅您捧捧場,算賬的時候,可得打折。」
「什麼做大事的主,我就是一個做飯的廚子,人家領導讓我開飯館,我就出來開飯館,讓我回去,我再回去。王同志,你拿着這些收據,你去軋鋼廠找我們軋鋼廠的那些領導們,他們會給你錢,給多少,不是我何雨柱說了算,得看你跟我們領導談的怎麼樣。」
王海軍欣喜若狂的心。
變得失落起來。
好傢夥。
一句話把他指使出十里地去。
讓他王海軍去軋鋼廠找軋鋼廠的領導們要錢。
也不想想。
人家能給他這筆錢嗎?
臉上擠出幾分為難的表情,用那種便秘的語氣,朝着傻柱道:「何師傅,這麼一點小事情,怎麼還麻煩人家領導啊,軋鋼廠的領導,一天日理萬機多少大事情,我的意思,您直接把錢給我就成,然後您再去找軋鋼廠的領導們報銷,您也知道這裏面,是吧。」
後面兩句話。
暗示這裏面有折扣可拿。
「王同志,您來之前肯定已經打聽過了,您也知道百旭是什麼,百旭其實就是軋鋼廠的附屬三產,我一個在百旭做飯的廚子,何德何能敢替軋鋼廠領導們做主,傳出去,人家領導不得給我小鞋穿呀。」
「何師傅,也沒多少錢,您這麼大一個大廚,連這點小事都主不了嗎?」
「不是能不能主事的問題,是這裏面涉及到了一個原則性,我上面有領導,而且我沒有財務的權利,還是那句話,您這些座椅板凳的錢,就得去軋鋼廠找領導給您批,您找我要,我就是想給您,我也沒權利給您錢。」
「去軋鋼廠找領導,這得多麻煩啊,何師傅,您幫我想想辦法。」
「沒別的辦法,只能去軋鋼廠要。」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將這些桌椅板凳拿回去交差了。」
王海軍錯以為自己這麼說。
就可以拿捏住傻柱。
他打聽到的消息,說百旭就在最近一兩天開業,沒有了桌椅板凳,你拿什麼開業?不能如期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