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律師帶着垂頭喪氣的余自遠回來了,余自遠如同一隻鬥敗的小公雞,將頭垂的極低:「大姐,我是不是很不值錢。」
媽媽就像是在菜市場買菜那樣,用他換了五萬塊,還不滿的說他啥也不是。
他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他:「你說這些話,是想讓我安慰你麼,你覺得我能對你說什麼?」
余自遠的頭低垂着,眼圈也一點點變紅:大姐願意養他已經很好了,他不能要更多東西,萬一大姐生氣了,那他就真變成沒人要的小孩了。
看着余自遠那悲傷的樣子,餘光忽然開口:「價值不是由價格決定的,而是由你自身的能力決定,你值多少錢,看的是你將來的成就,而不是你媽給你的訂價,懂麼?」
余自遠抬頭,淚眼婆娑的看着餘光:「大姐.」
大姐這一句話,讓他整顆心都變得暖暖的。
可他看到的,卻是餘光的背影。
余自遠:「.」就不能多說幾句麼?
廖芝拿着五萬塊錢,怒氣沖沖的回到家,一進門眼淚就不停向下流。
這群壞人,憑什麼如此羞辱她,就因為她沒錢麼。
抹了把眼淚,看着怯生生站在客廳中的余自興,廖芝上前將人一把摟進懷裏,狠狠的說道:「媽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孝敬媽媽,明白麼。」
余自興被抱得很痛,卻不敢反抗,只訥訥的點頭:「媽媽我聽話。」
廖芝滿意的將孩子抱得更緊,她一定要讓自興比那兩個拋下她的白眼狼更加優秀。
十年後
余自遠拎着書包走進學校,他是今年中考狀元,拿了第一名獎學金入學的,而且學費全免。
這些年,他一天都沒在學習上懈怠過。
每當他感覺自己要堅持不下去了,他都會去醫院財務翻看自己簽下的欠條。
沒錯,就是欠條。
身為被三個精神病人帶大的孩子,余自遠知道自己其實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沒辦法,任誰每天早上起床先看到一張前一天的欠條,心情都不會太舒暢。
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被大姐核算出來,換成欠條交給他簽。
他也曾悄悄向悅悅姐抱怨過,結果悅悅姐同樣拿出一沓欠條,每張欠條上的數字都夠他吃十年的。
悅悅姐告訴他,這些欠條都是悅悅姐生病時,大姐每日送去悅悅姐床前,讓悅悅姐簽字的。
大姐還威脅悅悅姐,若是悅悅姐不早些醒過來,大姐就把這些欠條送去她爸媽那,順便公佈悅悅姐的手機瀏覽記錄,讓人好好看看笑話。
為了保住自己的臉面,悅悅姐這才掙扎着從死亡線爬了回來。
悅悅姐說的義憤填膺,可眉眼間卻是藏不住的得意。
有大姐這樣的朋友,任何人都會很得意吧。
光是那些天文數字欠條,就夠一家三口活到老了。
大姐非常有錢,他和悅悅姐都欠了大姐的錢,小輝哥哥則是他們之中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小輝哥哥是醫院的心裏干涉醫生,有一雙時抖時不抖的手,還有一對很蒼老的父母。
還記得幾年前,小輝哥哥的爸媽就找了過來,看到這兩人後,小輝哥哥的手抖的比以往更加厲害。
原本一杯水撒一點,硬生生變成了一杯水只剩一個杯底。
他父母哭的很絕望,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原以為小輝哥哥也被家人遺棄了,可不到半年時間,那兩人又回來了,說是已經搬了家,要帶小輝哥哥回去重新開始。
哪怕院長過來說小輝哥哥是免費在醫院接受治療也不行,他們只說他們不能有個住在精神病院的兒子,執意要將人帶走。
大姐說他們這是打算把小輝哥這個丟人的兒子藏起來,將人罵了個沒臉沒皮。
悅悅姐則原地表演了個陰暗爬行,嚇得兩人驚叫連連。
原本三個人中最正常的小輝哥忽然爆發,搖起花手,喊着老登,跳了一段妖嬈嫵媚的大腿舞,順便將兩人抱起來種在花盆裏。
第352章:我不是白眼狼(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