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之居然直接離開了章家?
這個結果是我想不到的。
剛才我離開魚池的時候,看到他站在灌木叢後面的水中,還在擔憂他待會兒要如何出來,出來以後如何跟人解釋濕了的衣褲,以及去哪裏才能換掉那些濕了的衣褲。
沒想到,他果斷選擇直接離開章家。
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會因為濕了的衣褲受寒生病了。
「什麼?寒之居然走了?」沈華蘭懷疑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還追問那個來傳信的傭人,「他是怎麼走的,走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說是因為什麼事情走的嗎?」
我原本放鬆的心,在沈華蘭這句話以後,再次提了起來。
周寒之肯定是因為濕了的衣褲才走的。
那麼明顯的跡象,傭人肯定看得出來。
章老爺也很是好奇:「是啊,周少怎麼突然就走了?是因為我們招待不周嗎?」
傭人的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閉上了嘴巴,搖搖頭不說話。
元天野則輕笑一聲,小聲說了一句:「走得好啊,反正他在這裏除了礙眼也沒什麼用,走了剛好,姐姐心情立馬就好了。」
我不想讓他繼續得罪沈華蘭了,輕輕推了他一把,元天野挑了挑眉梢,還是閉上了嘴巴。
就在此時,沈華蘭的手機響了一聲,聽起來是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沈華蘭點開手機,那居然是一條語音消息:「我公司突然有了點急事,要過去一趟,幫我跟章老爺和章四夫人表達歉意,你們吃完飯我讓司機老魯老接你。」
是周寒之的聲音,他可能是擔心傭人解釋不清楚,專門給沈華蘭發了條消息解釋。
我的心又放鬆了。
不只是因為傭人沒有說出周寒之濕了衣褲的事情,也因為周寒之這條消息的內容,他說離開的原因是公司有急事,那就說明他的離開跟我確實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用因此覺得歉疚不安。
「章老哥,你聽,寒之說了,他是公司有急事才走的,不是因為你們,再說了,你們剛才聊得那麼投機,寒之明明是很高興的。」沈華蘭聽完語音,似乎是信了周寒之的話,還朝着章老爺笑着解釋。
章老爺臉上的神情這才緩緩放鬆。
章四夫人立刻開口招呼大家吃飯。
這一頓飯我吃得挺舒服的,飯菜極為豐盛,而且大多都是我喜歡的口味,對面的章四夫人始終用溫柔的目光看着我,眼神里是純粹的關切和慈愛。
像極了奶奶。
大學時期,我遠離家鄉來到京港,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奶奶總是算好日子,提前給我準備好飯菜,甚至掐點到我到家的時間,準時開飯。
每次她都用慈愛的溫柔的目光看着我,聽我講着身邊發生的新鮮事,眼底是深深的歡喜和愛意。
就像此刻章四夫人的目光。
我喜歡她這樣看着我。
只是她旁邊的章老爺臉色不大好看,看向我的目光中總是帶着一點探尋和警覺。
除了章老爺,沈華蘭的神情也有些奇怪,一會兒盯着元天野,一會兒又對章庭遠皺眉頭。
但這倆傢伙,誰也不在意她的神情奇不奇怪,只顧着給我夾菜剝蝦扒螃蟹,還給我盛湯,就差直接給我脖子上圍個口水巾,把我當成奶娃娃,餵我吃飯了。
沈華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午飯剛一結束,她就迫不及待告辭回家。
章老爺十分看重沈華蘭這個客人,親自把沈華蘭送了出去,章四夫人只送到大廳門口就停下了腳步。
彼時章庭遠和元天野已經在商量着怎麼去京港西邊的馬場了。
「剛才回來就是我開的車,小野,這次你來開車吧,我和孟姐姐坐後面。」章庭遠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