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想了想,將她從地上扶起,「把你綁在床上,是為我的安全着想,你大半夜從房頂掉下來,把我嚇得不輕。」
寧小蟬冷哼一聲,在床上盤膝而坐,就像修行之人開始調息,似乎因為傷勢頗重,眉頭緊蹙。
路沉見她開始療傷,來到院子裏面,門外已沒有聲息,表哥阿威似乎離開。
邁步正要返回房間,樹葉沙沙響動,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刺鼻,「小沉,快開門,我是你表哥阿威啊。」
路沉瞳孔收縮,只見籬笆園外,那血淋淋的身影盯着他,把籬笆搖得劇烈顫動。
但十分怪異的是,籬笆即孩童都能翻過,那東西卻只能在院子外乾嚎。
深邃的夜幕下,剝皮怪物趴在自家籬笆上,說不出的詭異與壓抑,路沉握住腰間的剃骨刀。
這很像他看過的西方恐怖片,家是受上帝保護的地方,如果沒有被邀請,吸血鬼無法踏入。
或許是路沉沒有理會,等到他再度看去,那血屍已經消失在原地。
正要回房,後側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沉,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熟悉的嗓音讓路沉腳步一頓,只見院子角落中,不知何時多出道身影,正是前身的父親路興山。
路沉愣了愣,「爹,你不是已經走了?」
「村子被詭異入侵,我念着你的安危,回來就見到阿威在敲門。」路興山身材魁梧,不苟言笑,眼裏有着慈祥。
他語氣柔和,「我已經把他驅趕走了,小沉,讓我進來看看你好嗎。」
「表哥,你這個畜生真是沒下限啊。」路沉目光轉冷,若他真的是原主,恐怕會答應父親的請求。
路沉揮動剃骨刀,將那道幻影驅散,門外又響起那嘶啞聲音,「小沉,我是你的表哥阿威,快開門啊。」
方才的路興山,赫然是那東西製造的幻象,為的就是讓路沉答應讓他進院子。
「我勸你趕緊退回來,它會不斷製造幻象,或者言語上誆騙你,藉此進來。」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
寧小蟬臉頰不再赤紅,「村裏的鎮石已經被污染,過不了多久,它就能自由出入。」
「鎮石是什麼東西?」路沉拖着長條凳,坐在寧小蟬對面。
月光灑在她的臉龐上,睫毛輕微顫動,她把身子縮成團,遮掩平坦的小腹。
「鎮石一般埋在祠堂,形式各異,主要作用是防禦詭異,倘若陷入詭境,也會形成特殊規則保護村民。」
「如果沒有鎮石的保護,村子裏人的安危」路沉直視那雙澄澈的眼眸,沒有說出心中的答案。
「到時所有人都要死。」寧小蟬看向他,吩咐道:「你有幾分武功,但對付血屍差太遠,接下來所有行動都聽我的。」
她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看着路沉,「為今之計,只有等我恢復擊殺血屍,再去祠堂修復鎮石。」
「你的傷這麼嚴重,恢復需要多久。」路沉挑眉,不滿意她那種上位者姿態,「你的隊友們呢?」
「他們都被困住了,前往祠堂修復鎮石是我的任務。」寧小蟬嘆息,估摸着傷勢陷入沉默。
「也就是說你完全沒把握,如果這時候鎮石壞了,我們都要死。」路沉大抵明白現在的情況,這他媽壓根就是絕境。
寧小蟬眼眶發紅,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怒道:「我沒有把握,難道你有把握?!」
她原本說的只是氣話,誰知對面的少年摩挲下巴,問了句,「以你目前的狀態,倘若到了祠堂能修復鎮石嗎?」
這倒讓她一愣,下意識說道:「能。」
路沉想了想,又問道:「外面的血屍有多厲害,都會些什麼。」
「血屍只是低等詭異,不過氣力極大,接近千斤之力,其餘還會些幻術,但仔細分別即可看破。」
寧小蟬想到什麼,連忙出言阻止,「你不要衝動。」
「你放心,我沒有衝動。」路沉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是想打死外面那個畜生。」
寧小蟬怔了怔,「你這個莽夫,自大狂!」
路沉再度來到小院中,無視身後的雜音,眼前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