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桑擰月忍不住也瞪大了她那雙嫵媚瀲灩的桃花眼。
桑母坐在旁邊看不到書信,就急的什麼似的,不住的催促兩人說:「拂月到底在信中寫了什麼,你們倒是出個聲啊。」
就連小小的清兒,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父親和姐姐。
他與大哥雖然見得次數少,但拜他記性好所賜,他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有個很好的大哥。
大哥每次寫書信過來,都會叮囑父親好好教他讀書,大哥還會給他賣許多吃食和玩具,大哥更是多次在信中許諾,回家就領他出去玩。
清兒喜歡大哥,沒見面時喜歡,見了面更喜歡。
而如今,他也想看看大哥書信中寫了什麼事情,能讓爹和姐姐都這麼高興。若是好事,他也會為大哥開心的。
桑擰月現在已經完全是個大姑娘模樣了。她眸如秋水,面似芙蓉。不笑時渾身的書香氣質讓她顯得清麗出塵,笑起來時,那雙桃花眸亮晶晶的,就美的奪目生輝,讓滿室灼然生光。
桑擰月帶着笑意輕聲和桑母說:「娘,大哥說他有了中意的姑娘,讓您準備聘禮呢。還有,大哥說這幾天就家來,還要帶那姑娘回家讓您看看。」
桑母當即驚喜的直接從凳子上站起身,「當真?」
桑父此時哈哈笑說:「可不是當真。那臭小子啊,憑着那張臉哄了個姑娘回來。那姑娘也不是普通人,正是閔州常老將軍膝下唯一愛女。」
「啊?常老將軍的女兒?」
閔州距離晉州很遠,按理說,桑母這種長居內宅的婦人,是不知道常老將軍是何人的。但是別忘了,桑母的娘家,可是在徽州。徽州和閔州中間雖然隔了一個州府,但相距其實並不遠。
換句話也就是說,其實徽州距離海岸線是很近的。
這也就導致,每年倭寇來襲,徽州水師也會做好相應佈防。而徽州的百姓,更是時刻提着心關注着閔州的戰況,就唯恐坐鎮閔州的常老將軍擋不住倭寇的入侵,再讓倭寇騷擾到徽州來。
出於這個原因,桑母從小就知道常老將軍。
更別提大兒子混賬,一聲不吭就跑到閔州水師去,出於對兒子的關心,桑母也得多關注些閔州水師的諸多將領。
而常老將軍,他如今為閔州水師提督,名副其實的閔州水師第一人。
拂月竟然和常老將軍的女兒看上眼了,且要娶對方為妻?還要帶那姑娘來晉州看望他們?
桑母陡然意識到哪裏不妥,趕緊開口讓桑父給兒子寫信,「這怎麼可以呢?沒這樣的道理啊。是拂月要娶人家的閨女,該咱們往閔州跑一趟親自提親下聘的。他這沒名沒分的,就把人家姑娘往家裏帶,那姑娘家裏人若知道了,該說拂月不懂規矩了。」
桑母急的團團轉,桑父也覺得兒子這事兒做的不靠譜。
但是,如今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再說其他不也晚了麼?
桑父就好言勸着說:「沒辦法,那姑娘也有公職,就在水師大營中,領着水師的女兵。他們兩人都忙,沒多少閒暇時間,也不想走那麼些凡俗禮節,就想着這次過來,直接將親事定下。」
「那也該我們過去才顯得鄭重,拂月把人家姑娘帶回家,總感覺在忽悠那姑娘」
「可常老將軍和常家人都同意了」
夫妻倆面面相覷,都忍不住磨牙。一邊想着,這常家人未免太相信拂月了,他們就不怕拂月這小子半路上做出混賬事來。
又想,常家人都沒見過他們這對父母,就同意了這親事,這是不是也太看好他們這對父母了?
別管怎麼說吧,總歸因為桑拂月這一封信,鬧得整個常家都忙活起來。
桑父和桑母要重新準備聘禮,桑母還要看着下人,重新粉刷修葺房屋院落。就連客院的擺設與裏邊的床幔被褥,桑母都特意尋繡娘做了新的來。還生怕人家姑娘不喜歡她挑中的款式顏色,為此連窩在家中看書的桑擰月也給薅了出去,讓她按照她這個年齡段姑娘的喜好,又給準備了許多許多。
其餘諸如衣衫鞋襪啊,換洗和梳妝用的東西啊,見面禮啊,都準備了許多許多,就差把庫房都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