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回得了確切的承諾,懷揣着對明天早點到來的期待起身離開。
他這邊前腳剛走,姜令曦旁邊位子真正的主人就過來了。
許令安和許磊一左一右扶着高瀾坐下。
「姐姐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沒多久。」
坐下說了沒兩句話,許令安就被張納川這個壽星公叫走,領到一眾好友跟前介紹加炫耀去了。
姜令曦拿了茶壺給高瀾倒了杯水,又示意許磊自便,餘光就瞥見朝這邊走過來的張安峰一家四口。
自家老爺子大壽的日子,這四位臉上的笑卻感覺很勉強。
尤其是這一路走過來搭話的寥寥無幾,笑容就更加維持不住了。
張凌暄落座後就低下頭,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滿臉陰鬱。
她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爺爺帶着許令安這會待着的那一桌,幾乎全都是書畫界有名有姓的大拿。
往年壽宴的時候也請過這些人,但不管是她還是父親,都沒有像許令安這樣被老爺子帶着介紹認識。
這是多大的關係和人脈,爺爺居然連爸爸這個親兒子都不考慮,全都樂和和送給許令安這麼個外姓的丫頭!
不甘和不平像兩顆利齒狠狠撕咬着心臟。
但讓她更不能接受的還在後面。
張安峰強打精神拍了拍兒子和女兒的肩膀。
「行了,都別給我灰心喪氣的,打起精神來,要是壞了我好事,你們倆都給我緊着皮!」
好不容易等到老爺子炫耀完外孫女回到座位上歇口氣喝杯茶水,一直悄悄關注着的一家四口連忙起身走過去。
「爸,我帶林怡和暄暄小洲過來給您老賀壽了!」
張納川對兒子的氣還沒消呢。
想他張納川堂堂正正了一輩子,卻生出來一個光想着靠歪門邪道來撈錢的兒子。
就連孫女不知道是不是被親爹耳濡目染,光盯着別人手裏的,也沒想到自己要不要得起,作這作那落了個離婚收場。
孫子遊手好閒一看就擔不起大任。
現在他就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眼的。
要不是認回來的外孫女不管學識還是人品都優秀的很,他就要自嘲一聲家門不幸了。
「行了,」他擺擺手,皺眉有些不耐煩,「賀完了就回去老老實實坐着,等着吃席就行了。」
張安峰動作僵了僵,厚着臉皮沒動,眼見老父親臉色越來越不耐,也顧不得在同樣坐這桌的姜令曦他們了,「爸,我來的時候看見原氏慈善晚宴的邀請名單出來,您的名字也在名單上。」
「怎麼,」張納川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跟你有關係?」
「您不是一直不喜歡去那種場合嗎,說嫌吵鬧得慌,那請帖放在您那就是廢紙一張,您不如就給了我吧,我拿着用處就大了。」
眼見老爺子不言,張安峰連忙趁熱打鐵,「您之前不讓我乾的那些業務我都老老實實停了,但公司現如今也元氣大傷,我這還養着幾百號的人,都快發不出工資了。不過要是有了您給我的請帖,說不定在明天的晚宴上,我就能談成個讓公司東山再起的大合同呢。」
「真快發不出工資了?」
張安峰心下頓時一喜,面上有些發愁地點點頭,「是啊,您讓我賠給人家的我都老老實實賠了,一個子都沒缺那些人的,現在公司賬上真沒什麼錢了。」
亟需一筆利潤豐厚的大合作來回血啊。
名流雲集的原氏慈善晚宴就是一個大大的好機會,畢竟那些名流們可不缺錢,還個個附庸風雅。
要不然也不會巴巴給老爺子遞請帖了,還不是看重他家老爺子在藝術圈的名氣。
到時候就算不是看他,看在他老子是張納川的份上,應該也會有不少好機會遞過來。
但前提是自己能拿着請帖進去慈善晚宴。
「那就跟員工好好解釋解釋,給出賠償裁掉一部分,撐不起那麼大攤子就別硬撐。有多大本事自己還不知道?」
張安峰只覺得兜頭一桶冰水澆下來,直接把他澆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