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廠經營到現在,大風大浪沒少經歷,以至於後期有些筋疲力盡了,要不是走到末路,也不可能對外搞生產銷售承包。
為什麼後來者居上?
那是因為前者不爭不搶。
自以為是老牌國營企業,手裏捧得鐵飯碗怎麼摔都不會打,可沒想到,企業改革發展的這股旋風還是撬開了他們緊鎖的大門。
趙山河瞧着陳龍,「現在罐頭廠又起來了,算是有些資本,不至於在李運至面前低聲下氣,找他談,也要有技巧的談。」
「說來容易,可真見了他」陳龍隨之嘆了口氣,「趙老闆,你是不知道李運至那個人是什麼脾性,他現在自認為高人一等,眼珠子都長到天靈蓋上了,想當初,他要不是靠着他老丈人的關係,和咱們罐頭廠搞上合作,哪能有他的今天,可罐頭廠扶他凌雲志,他登到高處卻忘了來時的路,也怪罐頭廠這些年不爭氣,人家不放在眼裏也是正常。」
聞言,趙山河冷笑了一聲。
這踏娘的就是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的典範吶。
有時候亂花漸欲迷人眼,人就容易忘本。
「那是以前。」趙山河道,「現在咱們手裏不是沒有談判的籌碼,先不找李運至,先找一找其他的批發商,我覺得以國營罐頭總廠的地位,還是會有不少批發商願意和我們合作的,先找這些人談談,把價格壓一壓,不過咱們不急着合作,拿着這些價格去找李運至談,我想他會願意見咱們的。」
就和彈簧一樣,你越硬,他越軟。
李運至能走到今天,運氣能力野心三者缺一不可,鼓動他和生意對頭的競爭,最後趙山河這頭,坐着就把紅利給吃了。
這幾年私營的批發商也起來不少,光南城,貨源充足的批發商就不下十多個,北城更不用說了,批發商之間的競爭力更大。
只要微微的在他們中間撬開一條縫子,那競爭力度就不用說了,根本剎不住閘。
陳龍明白了趙山河的意思,這小子也是真雞賊,這種法子都想得出,完全是新式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這件事情不能拖,要快!」趙山河吐了口煙霧。
「趙老闆你一直不是急進之人,為什麼這次這麼着急?」陳龍問道。
趙山河的成功就像是流水一樣簡單。
他是個每走一步,都要觀望三步的人。
看似每步走的輕鬆簡單,實際他每走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這次猛然就提起罐頭廠果源供應鏈的事情,怕是因為鄭伍德一幫人在會議上順利拿下了生產線,擋住了他賺錢的路,所以才要快速的把路通開一條縫隙。
「市場瞬息萬變,可能就是打個瞌睡的功夫,就會被競爭對手打趴下。」趙山河說道,「現在市場上已經出現了不少能抽獎的產品,這一套很快就不新鮮了,咱們沒了優勢,以後很難玩的,而且鄭伍德那邊也盯得死死的,還妄想和劉世強開展合作,搶了我的生意,甚至以利潤分紅來撬動劉世強,想要把劉世強拉到他的戰線上,真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想給我留,我不搞,就要被他們搞死!」
「鄭伍德手裏的生意不好,他又在劉世強那邊吃癟了,以他的個性,肯定會動用其他的關係人脈,不惜損害自身的幾分利益,也要和我斗一斗,利潤分紅這件事是很讓人眼饞的,劉世強不做,自然有別人眼紅想做,我不得不妨。」
「鄭伍德還真是踏馬的難纏,三番五次的想要攪亂你的生意,劉世強是你的關係,他竟然那麼不要臉的想和你搶,劉世強這個人很傲,沒有你,他是不會和罐頭廠合作的,包括鄭伍德,可惜,鄭伍德看不清這層,還腆着臉過去巴結。」陳龍罵道。
鄭伍德這事做的太丟臉。
哪管是背着趙山河和劉世強攀關係談合作也好啊。
「鄭伍德一直不是眼明心亮的人,要是劉世強因為幾分利就跑去和他合作,我有能力把罐頭廠支起來,照樣也有能力讓他跌下去。」趙山河露出了鋒芒。
鄭伍德要是真有那個能力和城府,也不可能當着自己面,赤裸裸的拿着禮去攀劉世強了,最起碼也該私下裏搞,打自己個措手不及才對,顯然他是豬油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