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家裏安了電話,張彩玲心裏高興。
這年頭,誰家能安的起一部電話那可是不小的本事,可一想到這電話是趙山河花2000塊給安上的,張彩玲這嗓子眼就像是被塞了一塊臭石頭似得,吐也吐不出來,堵得慌。
趙山河以前是啥人,那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下爛窮貨,蘇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就沒有瞧得起他的。
可一朝翎毛換,野雞變鳳凰。
昔日人人踩一腳的窮混子變成了人人忙不迭巴結的大老闆,蘇正山也越來越器重他,風頭直接蓋過了自己的親女婿李宏偉,她心裏不是滋味。
這些日子高玉橋也沒少跟她吹耳邊風,眼瞧着趙山河越混越大,蘇婉那個小賤皮子腰杆子也硬了。
蘇正山雖然從罐頭廠退休了,也不算是大家大業,可這罐頭廠給分的平房價值也不少,再加上這些年緊守着過日子,也攢了點家底,還有蘇婉死去娘留下的一個家傳玉鐲子,就算再不值錢,那碧綠的翠玉鐲子也該值個千八百塊錢。
這三三兩兩加起來,家底也要過萬了,要是蘇婉那個小賤皮子緩過神來,要爭家產,張彩玲一個二婚帶着孩子嫁過來的女人,就算生了兒子,也未必能爭的過。
再加上蘇小妍那個賤種蹄子,一顆心全往趙山河和蘇婉身上使勁,胳膊肘往外拐的賠錢貨,往後再靠着年輕貌美嫁給個有錢有勢的,這姐妹倆聯手起來,那可真是要反了天了。
張彩玲是越想越氣,偏蘇正山還是個嘴上硬,心裏疼閨女的軟貨,之前鬧置換房的事兒,他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蘇婉,也不合計合計,唯一能給蘇家開枝散葉的兒子這結婚的婚房還沒着落。
他倒好,心心念念着死了半輩子髮妻留下的兩個賤種閨女。
要不是高玉橋吹得這陣耳邊風,張彩玲還回不過味來,見着趙山河混的好,還忙不迭甜言蜜語的去巴結。
高玉橋給的她吹的這陣耳邊風倒是把她從頭到腳吹了個透透徹徹。
如今她表面上討好巴結,但內里是恨不得趙山河一落千丈,省得他揚巴的到處神氣。
擺譜子充大款給誰看啊!
電話這頭,趙山河輕柔的拍了拍蘇婉的後背,安慰她不要發火,張彩玲什麼為人,這些年的相處早就是心知肚明,沒必要因為這一通電話就鬧得不可開交。
「媳婦兒,消消火,明天就周六了,讓小妍過來陪你待兩天。」趙山河勸慰着。
倒是弄得蘇婉出奇。
換做平時,趙山河早就發火炸刺了,今天倒是相當平和。
看來是真變了。
變得沉穩踏實了不少。
蘇婉舒了一口氣,對着電話聽筒道:「小妍,你姐夫說讓你過來住兩天陪陪我,還給你留了不少雪糕。」蘇婉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鐘,半刻鐘後正好有最後一班公汽到老民街。
「那我去收拾收拾。」蘇小妍應下了,掛斷了電話,就忙着到屋子裏翻騰出了一件粉色碎花的連衣裙,又找出了壓箱底的淺粉色絲巾,系在腰上,玲瓏有致的身材被寬大的碎花裙遮住,淺粉色絲巾正好畫龍點睛,微微勾勒出了纖細的腰肢。
原本隨意亂扎的馬尾也編成了兩個精緻的麻花辮,宛如凝脂的臉蛋帶着天然的緋紅,連胭脂都省了,只在薄唇上塗了點口紅,就顯得格外明艷亮眼。
掐算着公汽到站的時間,蘇小妍打扮完在鏡子前照了照,瞧着自己的身材,不比姐姐豐腴,清瘦的有些乾癟,她提了一口氣,昂着胸姿,才勉強有些起伏。
小了點。
可夠用就行。
張彩玲順着蘇小妍那屋沒關緊的門縫偷偷瞧了兩眼,見蘇小妍正收拾着要帶去換洗的衣服,嘴裏還美滋滋的哼着小曲。
就沒好氣的小聲和正在門口抽煙的蘇正山嘀咕道:「女大不中留啊,瞧瞧你閨女,趙山河一通電話讓她去,她就樂的屁顛屁顛的,打扮的跟朵花似的,知道的是去她姐夫家住幾天,不知道還以為是搞什麼不正經的勾當呢!」
聞言,蘇正山有些怒了,「自家孩子,你還嘴上沒把門的這麼埋汰,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啊,人家想去姐夫家住兩天,看把你氣的。」
第223章 姐夫,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