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秦鳳芝小賣部門口圍了不少人,熱熱吵吵的,都嚷着要買罐頭,這可把秦鳳芝和黃天柱給忙壞了。
黃天柱本來都脫了精光鑽被窩子了,愣是被秦鳳芝給提溜起來,連褲衩子都沒來得及穿,直接套了條外褲就到了小賣店正屋幫忙。
都晚上快十點了,黃天柱渾身是汗,趿拉雙塑料拖鞋就敲響了趙山河家的門。
哐哐哐。
敲了三下,屋裏燈亮了,他才敢歇口氣。
被窩裏,蘇婉貓在趙山河懷窩子裏睡得正香,被吵醒了,睜着朦朧的睡眼道:「今天是怎麼了,跟捅了耗子窩似得。」
「好像是老黃大哥,我出去瞧瞧。」趙山河幫蘇婉掖好被子,開門出去,還貼心的把門關上,生怕夜裏的一絲冷風吹到了他寶貝疙瘩媳婦兒和閨女。
「老黃大哥,這麼晚了,有啥急事兒啊?」走到門口,趙山河問道。
只見黃天柱喘了一口長氣,着急忙慌的,「山河兄弟啊,你受累一趟,再給運點罐頭過來唄。」
「瞧你這樣兒,是這一晚上那罐頭都賣空了?」趙山河把上了鎖的大門打開,抽出根煙遞了過去,「抽口煙,喘口氣,這一晚上咋累成這狗樣了?」
接過煙,點上,叼在嘴裏抽了幾口,黃天柱累的直翻白眼根子,靠在門口的矮牆邊歇了歇。
夜裏烏漆嘛黑的,只瞧見他佝僂着背,臉上似笑非笑的。
「快別提了,誰成想今晚那劉喜鳳能中獎,鬧得整條街的人都不安生了,大半夜的就過來敲我家門,吵着嚷着要買罐頭,你嫂子也是見錢眼開,一股腦把那點罐頭全都拿出來了。」
「不信你去看看,我家那小賣店都被包圍了。」
老民街就這麼大一點的地方,誰家要是有個啥新聞,都不用隔夜,這幫人都幫你傳的沸沸揚揚。
更何況是劉喜鳳中獎這事兒,大半夜了,都鬧得烏煙瘴氣的。
黃天柱剛才在自家小賣店瞧了,不止街里的人,還有不少生面孔,許是附近別地方的人也聽到了風聲,這才趕着過來搶罐頭。
那真是好比皇上的閨女比武招親,一個個都恨不的敞開了胯襠往上蹭啊!
本來趙山河給拉過來的罐頭就不多,再者之前賣出去一部分,現在總共就剩下100多瓶罐頭,一眨眼的功夫就搶沒了。
之前這幫人還吵吵着趙山河這罐頭賣的貴,根本買不起,現如今見了劉喜鳳中了100塊錢,那是也不吵吵貴了,一個個就跟受了驚的母豬似得,那歡生的,就差上房了。
「行,我進屋穿件褲子,一會開車去拉點罐頭過來。」
進了屋,趙山河穿了件衣服,把大門鎖好後開着三輪車出了老民街。
街頭,秦鳳芝家的小賣店燈火通明,確實熱熱吵吵的圍了不少人。
男女老少都穿的很涼快
有些害羞的小媳婦兒披了件外衣蓋住了身子,可有些婦女大方的很,天氣熱的跟下火似得,那是怎麼涼快怎麼來,跨欄背心,短褲衩,在趿拉着一雙塑料花拖鞋。
講究一點的穿着一身棉布的花睡裙,香肩小露,勾的一些騷性的老爺們直往她們身上蹭。
趙山河打量了幾眼,確實有不少生面孔,都是從對面街過來的。
一堆人甭管平日熟識不熟識,只要湊到了一塊,那東家長西家短的,能嘮出一籮筐來。
這時候,家裏能有電視看的都少有,能聽個收音機那都是樂事了,唯一不花錢的娛樂活動除了和婆娘被窩子裏舒坦舒坦,也就是嚼嚼舌根子了。
開着三輪車,趙山河直奔購物中心,從庫房搬了800瓶罐頭,好在身子骨被蘇婉調理的精壯,800瓶罐頭他一個人裝車倒是不費勁兒,就是出了一身的汗,上衣褲子都打濕了。
載着一三輪車的罐頭,趙山河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老民街。
「大傢伙趕快騰出個地方,罐頭來啦!」秦鳳芝扯着嗓子維持着秩序,「還有誰想買罐頭,都往邊上竄竄。」
三輪車剛停在小賣店門口,秦鳳芝和黃天柱就忙不迭的擼起袖子上前。
趙山河想要幫忙,卻被秦鳳芝